媳妇啊,咱可以锦衣玉食的过奢侈日子,但不能随意浪费啊。
包子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那是后世屁民憧憬天降横财后,自己能疯狂炫富的吊丝心态。
真正的权贵,要懂得低调奢华,默默着吃茶叶蛋和涪陵榨菜,一丝一毫都不浪费的。
非止皇帝陛下很头疼,太子殿下更是心疼不已。
这么好的物件,有钱都没地买去,母后自个霸着不松手也就罢了,却是如此肆意浪费胶片和相纸,待得母后玩腻了,还能给孤王剩下多少呢?
太子殿下不差钱,太子詹事府也不缺匠师,然若想遣匠师去学钡底相纸的制作工艺,让父皇知晓,怕是又要出言敲打他。
父皇先前只是稍稍警醒,让他莫要太过羁于儿女私情,以致心生怠惰,他日若再来句“玩物丧志”,那怕是真要收拾他了。
最最关键的是,父皇月余前给他布置了功课,让他熟读朝廷新颁布《证券律》,再结合证监司近期的行政作为,写篇对四大重工明岁大举向民间募赀监管事宜的策论。
真真要了亲命啊!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琢磨这些,早先就入政经官学了,何苦费尽心思说服自家父皇,非得晋入黄埔军学就读?
冬月将至,月上梢头,殿外寒风萧索,万籁俱寂。
书室内,望着桌案上那摞厚厚的公文腾本,太子殿下仰头长叹,无语凝噎。
实际上,刘彻身为人父,也没打算把自家儿子逼得太紧,更没奢求将他培养得全知全能,没这必要的,但将来要主政治国,金融知识多少要懂些皮毛,免得被臣子给轻易忽悠了。
只让他写篇策论,又没限定具体时间,简直不要太宽松。
饶是刘沐每日要在黄埔军学上早课和午课,但晚上皆是自主时间,后世华夏的中学生可还要上晚自习啊,更况乎太子殿下每五日皆能休沐一日?
这特么要不给他布置课外作业,刘彻还算是望子成龙的好父亲么?
奈何自家这傻儿子偏科实在太严重,武科和兵科都很强,理科和工科也不错,文科却真是惨不忍睹,稀烂都不足以形容。
在刘彻看来,金融乃至经济学科,实是更偏向数理的,算不得文科,没曾想自家儿子仍是耗费月余光景,一篇策论楞是没憋出来。
于是乎,皇帝陛下做出了令太子殿下哀嚎不已的决定。
今岁寒休,将让太子入证监司,随证监令石德见习。
各处官学的寒休和暑休制度皆同,寒休为腊月初一至二月初一,暑休为每岁小暑至处暑,黄埔军学亦然。
这意味着,再过月余,小伙伴们就能摆脱繁重课业,四处撒欢玩闹,太子殿下却要苦哈哈的跟着石德,处理诸多公务。
刘沐对石德并不陌生,对其祖父石奋更不陌生。
现今的大汉,真要论及深得历代汉帝信重的世家大族,除却少府陈氏,就是石氏了。
早在高祖朝,石奋就已为天子近臣,到得文帝朝,更是官居太子太傅,到得刘启登基为帝,则出任太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