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木自嘲的想着,若不是生在七十年代,黄杏儿这种极端又决绝,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性格,保不齐还能干出一番大事了。
说是惋惜,桃木木对黄杏儿又没有那么多的怜悯;说是遗憾,桃木木觉得又称不上。
大概,只是看着黄杏儿走上这般决绝的路,心情有些复杂。
人群中,桃建军已经带着知青走到所有村民的前面,他看向黄杏儿这个曾经差点儿成为他儿媳妇的闺女,各种情绪最后化生一声无奈的叹息,
桃建军移开落到黄杏儿身后的目光,落到另一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钱安邦身上。
如果说,黄杏儿遗留给其他人的情绪是复杂,那么钱安邦这人所作所为,只能让人觉得厌恶了。
桃建军看着不远处人模狗样的知青,甚至连他的罪名都不愿意说,冰冷的目光没有多余的情感。就连站在桃建军身后的其他知青,此时看向钱安邦的眼神,也带着难以遮掩的厌恶。
完了。
自桃建军带着知青从草垛中走出来,钱安邦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钱安邦有无数疑问。
为什么明明是他算计好、未曾与任何一个人说过的计谋,桃建军和楚彦青却像是事先知晓为什么明明像个傻子般任他哄骗的傻村姑,最后竟然敢这般决绝的毁了自己也要把她拉下水
无数的为什么在钱安邦心中呐喊。
可惜,不会有任何一人会为他解答。
桃建军深深看了钱安邦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黄杏儿“你说你怀了钱知青的孩子,当初可是他哄骗的你”
黄杏儿倏地瞪大眼睛,隐约猜测出桃建军话中的含义。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拽紧,黄杏儿抬头对上桃建军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许久,她又突然垂下头,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