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榕心里喜悦无比,垂着头不说话。霍晅摸不清她的意思,又小心问:“你……是否如我对你一般……心意。”
苏榕点头。
霍晅心下一喜,面上却依旧波澜不动,只道:“此事了后,先送你回无涯山庄……”
“不,我要同你去双子堡。”苏榕倏地转身。
“不行。此行连我也不确定有甚么危险潜伏,你还是在山庄罢。”霍晅眉峰一皱,显得很头疼。
“山庄也不安全。”苏榕一步不退。
“这你放心,我们来无忧谷的路上收到了无名传书,欧阳威和白川久攻不下,却被他杀了许多人,五天前二人忽然带人撤离了。”
“即便如此,也不去。你想,我刚得你的功力,尚不熟练,再则,刚才还说要传我心法,若没你从旁提点,万一我走火入魔怎么办?”苏榕眼中带着狡黠,“而且,双子堡是个神秘之地,我也想去见识一番。还有,你一路教我心法,说不定到双子堡时,我武功大增,那时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见她笑魇如花,侃侃而谈,霍晅不由唇角一勾,道:“也不指望你助一臂之力,只盼你保住自己即可。”
之前两人表了心思后,仿佛霍晅埋在心底的柔情一下都冒了出来。
苏榕抿唇不语,想了一会,问:“明日渡完功后即刻就走?”
“越快越好。”霍晅道。
次日,依旧重复昨日之事,待霍晅为苏榕渡完功,准备找端木玉辞行,却见他黑着脸大步跨了进来,苏榕暗道一声‘不好’,而霍晅镇定以对,道:“端木谷主,在下正要寻你,多谢医治苏姑娘,霍某感激不尽,因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
“哼!”端木玉守着门户,冷笑道:“感激不尽?霍庄主,在下信任你,信任无涯山庄,却不想你们却欺骗在下,竟用假秘笈骗我!”
屋外狄宬一听,挤了进来,大声道:“端木谷主,你不会是抄录了一份,又想找些借口要别的东西吧?”
“放肆!无忧谷容不得你们污蔑!”端木玉背着手,沉着脸喝道:“谷中历来的规矩从不轻毁,但也不能放任他人破坏。伴月,拿上来。”
三人这才注意到,屋外还有两人,男童伴云,女童伴月,手里捧着片纸角。苏榕定睛一瞧,纸上写了几个字,字体刚毅冷峻,正是出自霍晅之手。而这张纸,她记得当天有滴墨汁渐在其上,便作废烧毁了,怎得有边角掉落,又如何到了他们手中。
“若不是今日伴月打扫屋中,发现桌底碎纸,险些被你们骗了过去。霍庄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端木谷主,这字确实是我书写。因秘笈未带在身上,所以只能默写出来,与真本无异。”霍晅道。
“是啊,端木谷主,不能因此而说秘笈是假的。”苏榕也道。
端木玉渐渐冷笑,若只因此,也许不敢如此断定,这两日一有空闲便捧书而读,越看越觉怪异:这书中武功莫名其妙,且又断断续续,若不是因是无涯山庄的绝本秘笈,他就要大骂狗屁不通了。
虽然武功不及旁人,加上自身是大夫的缘故,是假是真,隐隐还是能瞧得出来的。
“你们休再狡辩!是真是假,在下清楚。既然你们毁约,那么这位苏姑娘就不能走。”在他说话时,从各处草屋中出来十数个少年男女,手持刀剑,虎视眈眈望着三人。
霍晅将苏榕护在身后,全身戒备,眼看双方蓄势待发。苏榕心里焦急,想到霍晅二人武功虽高,可要顺利出谷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一来他刚渡功给自己,内力尚未恢复;二来这几日她探知道,若没有带领,外人会迷失在谷中,他们能顺利进来,因是有人领路;三来,谷中之人武功虽不高,可医毒不分家,把他们逼急了,用起毒那可不是甚么好事。
“霍晅,你们先走,过两天再来接我。”苏榕低声道,她相信霍晅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见霍晅了然,却皱了眉头,道:“不行。”
“你怎么如此固执?先出去打探好路线,再来接我。”说完不等霍晅开口,苏榕便对端木玉道:“端木谷主,秘笈不假,不过既然你不信,不如让我留下,让霍庄主回庄取真本来,你一瞧便知了。”
端木玉将信将疑,望向霍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