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榕还未起身便听见远远传来人声鼎沸之音,光听此音就知前边大厅何等人来人往,何等热闹。她忙用了饭,趁巧香不在,将几日来搜集到的财物用小块布料包了起来,绑在贴身腰间,打了个死结,又将屋里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柄匕首藏在袖中。
做好一切,定了定神,查探周身有无破绽,见一切甚好,逐舒了口气,迈步走了出去。两青衣人依旧跟着。
一路径直往前院去。此次大礼摆在前院的练武厅,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来了这么久只在后院游荡,还不曾到过前院,今日说不定就能从那离开……
一路上各处屋外、路口都有青衣人把守,遇见的灰衣人端着各色瓜果点心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甚是忙碌。内院里并不见江湖装扮之人,到了沧浪园附近的出口,才偶尔可见一两个江湖人士的面孔。
从这出去就能到前院。苏榕提步便往出口闯,不出意料被青衣人拦住了:“站住!口令!”
苏榕身子一顿,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两青衣人,眼里的意思很明白。
“公子只吩咐我们跟着你,其余不管。”一青衣人酷酷说道。
苏榕眉峰一杨,道:“可是他说过准我自由行走,且准我观礼,怎么?你们想违背他的命令?”她知道这些人对霍晅又怕又敬,不敢违抗他的话。
果然两人听了这话相互望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走到守门青衣人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苏榕竖起来耳朵,试图听清,奈何对方语调极浅,且她没有内力,因此无法听见。
守门青衣人将剑挪开,示意他们进去。
苏榕大步前去,一进里头走了没一会,只见右手边是一片宽广的校场、跑马场。校长各处摆有兵刃,此时无人演练,想必都去观礼去了;而跑马场上一样无人,整个场地显得空旷寂静。
而左边是高低起伏的亭台楼宇,仔细辨认,里面有些江湖人士在其中徘徊。
“是在这里举行?”苏榕指着左边的屋宇问,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里面的人着实不少。
“不是,还要往前去。”
前边还有一个院子?看来这山庄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三人接着往前走,又遇见了一群青衣人守卫路口,同方才一般,苏榕身后的青衣人说了口令,方得进去。
这院子也有练武场,却没有跑马场,一眼望去楼台亭阁不多,只中间有一所极大的殿宇,此时各色江湖人等往来其中,这些人服饰各异,但都手持武器,或刀、或剑、或棍、或钩,还有些手里只拿了一只笔或者算盘,甚是奇异。
有人见到苏榕也不理睬,只找寻自己熟悉之人打呼。
苏榕隐约见到了大门,心里一阵欣喜,抬脚就往那边去。
“姑娘走错了地方罢?”身后两青衣人拦住道。
苏榕笑了一下,眼睛又瞟了大门一眼,才往中间的屋子去。到了里面,只见屋子一字排开约有二三十间,中间场地平整宽广,此时已摆好了上百桌酒席。
席上已坐满了十之。苏榕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一来在外候客的灰衣人认得她,没有开口;二来苏榕不想众目睽睽下惹人注意,因此进去后只挨得近的两三人瞥了她几眼,便没在意了。
找了个角落里无人的小桌坐下,静静等待。
院子吵吵嚷嚷,没有片刻清静。
“妈了巴子,怎么还不开席,老子来了半天,喝了一肚子水,荤腥没见到半点,这无涯山庄也太磨叽了。”一个粗嘎嘎的声音叫嚷道。
苏榕寻声望去,见四五桌外一个穿着灰色粗布,手里拿着一柄大铁斧,满脸虬髯大汉,此刻正满脸不耐地拍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