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和数学也是安雅的强项……
他这一说,何东扬立即想了起来,凌彦山已经不在部队了不说,还被特招进了华清大学,听说还是建筑系。
能进建筑系,物理和数学不强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跟凌彦山去请教……
何东扬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一阵才开口想说声“谢谢,不用”,凌彦山却伸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后斜了斜。
脑袋已经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安雅身子随之靠了过去,刚才低垂着的脸微微仰了起来,眼睑下明显有些青黑。
凌彦山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了她,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安雅也很自然地拱了拱,在凌彦山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着。
看来这几天丫头真是累坏了……
凌彦山心疼地看了眼安雅的黑眼圈,轻手轻脚地把从她鬓边滑到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一抬头,对上了何东扬有些愣怔的视线。
何东扬飞快地转开脸,想装作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见,可是凌彦山那种宠溺的神色就像新出的画册一样,分外鲜明地印进了他的脑海里——
不仅纤毫俱现,仿佛还聚焦打了光……
何东扬的心里一下子像被灌了块铅似的,坠坠得难受,拼命地安慰自己:
小雅太累了,才会那么没有防备地靠着凌彦山的肩膀睡着,凌彦山才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才——
半躺在凌彦山怀里的安雅猛然坐了起来,眼睛还有些懵懵懂懂,却一张口就飞快地说了一个词:“哭声!”
一直在走神的何东扬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哭声?”
“我刚刚听到了哭声,你们有听到吗?”安雅按了按眉心,努力让自己尽快清醒,神色有些疑惑地站了起来,“怎么一下子又没听到了?”
“是不是刚才做梦了?可能你太关心婶子,才……”
何东扬刚说了半句,紧跟着安雅站起身的凌彦山就急步走近手术室门边:“我听到了,好像是有哭声!”
快把门口的水磨石砖走融了的魏敏一下子就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是谁在哭?你们听出是谁在哭?”
安雅和凌彦山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