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解释,“娘,平日儿子便在此处审案。”
“这里好,很好。”站在堂下,方蒋氏望着上方的长案,心里就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不是难过,是高兴,高兴到喉咙都有酸涩,“三郎,看到你这样有本事,娘也能心满意足地闭眼了。”
说着,方蒋氏还是没忍住,抹了一把眼泪。
“娘,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冯轻抱着方蒋氏。
方蒋氏年轻时受了苦,这几年虽然日子好过很多,可到底年纪大了,一些暗疾不可避免地让她身子弱了下来。
这段日子方铮一直在忙,方蒋氏不愿拿这些事让儿子烦扰,她也习惯了忍痛。
“好,好,不说。”方蒋氏又笑了起来。
方铮又带着方蒋氏跟冯轻去了后头专供他平日休息的房间,房间不大,摆设也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架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便没旁的了。
将睡熟的团子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大约是闻着他爹的味道,团子并未惊醒,他翻了个身,睡的更熟了。
有护卫送来茶水跟点心。
方铮让冯轻先喝些茶,他自己则执起方蒋氏的手腕,不容拒绝地说:“娘,儿子替你把脉。”
“把脉做啥?”方蒋氏抽回手,倒不是不愿儿子给她看病,她笑道:“大过年的,可不能进医馆药铺。”
方蒋氏不想一年到头的喝药生病。
方铮失笑,他知晓方蒋氏忌讳这些,便解释,“儿子观娘面色,不过是些暗疾,待儿子给娘开几副药,再调养一段日子便能好。”
“那就等过了年再说。”方蒋氏摆手。
要是以前,她还真舍不得花银子,如今方蒋氏更愿意多活几年,好好陪陪孩子们,不过这病也不急于一时。
“娘,咱们听相公的话。”冯轻无奈地笑,“相公都说了是小毛病,那肯定很快就好,娘,我们还想等你帮我们把团子带大,以后还要你带曾孙呢。”
要么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