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往下坐身拖出的血痕,更触目惊心的,是苍白的他手边,一个笔画残缺,但清晰可识的忠字,在打开的灯下醒目。
然后又一股血从唐城的腿侧涌出,便要将字迹掩盖,沈炼辰飞扑过去跪在地上伸手将这股热血挡住,同时有大滴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滚滚流出他的眼眶。
“炼辰,上面情况如何?”戴雨民在楼下焦急的问,声音有点颤。
“给我杀,给我杀啊!”沈炼辰嘶吼着重重的捶地泣不成声。
前世今生他见惯了生离死别,然而他没有见过如唐城这样前程似锦,忠心耿耿的男儿,竟是这般的下场。他只晚来了一会儿,他只晚来了一会儿,可他无法埋怨任何人,包括戴雨民。
因为戴雨民从头到尾虽然愤怒唐城的“叛变”,却没对唐城动任何的杀机,他只是愤怒。
而他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贸然行动,也并不是要坐看唐城去死,因为他也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只是舍不得自己冒险罢了。
那么沈炼辰此刻又能恨谁?只能恨谁!
冲上来的戴雨民看到这一幕顿时手足冰冷,他僵在那里半响后,当他再看到唐城手边那一字遗书时,竟双腿一软向后就倒。
亏林子方眼疾手快,一步跃上四截楼梯才勉强接住他。
沈炼辰看的清清楚楚,知道他绝非在做戏,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都心疼如斯,而提携照顾栽培唐城为自己手足的戴雨民见此一幕,又怎么会不崩?
“处座!”钱利民冲进来后,接过戴雨民,戴雨民坐上沙发才缓过点神来,他无力的指了指上面,开口欲言,却忽然掩面痛哭。
钱利民顿时疯了,又听上面的弟兄在大喊:“少爷。”
他忙往楼上跑。
等他见到唐城,再见那一字遗书时,也红了眼眶。
楼上楼下,军情子弟和友军弟兄都悲痛难耐,党务调查科那群人除了死的一个,另外五人跪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夜的忙碌和扫尾。
到次日清晨,唐纵刚刚起床,听到下人说有个上尉说是他弟弟的手足,就在门外。
唐纵请人进来后,询问来人姓名。
沈炼辰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卑职军情总部特勤组长沈炼辰,奉唐城长官令,请您前往军情总部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