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你真的觉得，这件事问我...合适？”

白狐想了想，“的确不合适，你是人类，肯定不会告诉我怎么征服人类，问你可能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一时根本不知道去问谁，而且感觉告诉我，你会为我解惑。”

秦牧一直没有心情跟白狐谈心，一个人类，一个兽族，本就是天生的敌人，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真的很奇怪。

也就是秦牧，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被人骂臭了。

“你我本该是敌人。”秦牧说道。

白狐道：“万物皆有生命，生于地球，我们都有存活的权利。”

“但是兽族，太过血腥残暴，人类相比较而言，比较弱小，所以才会彼此之间有敌意。你们以人类为食物，人类反抗，这仇恨就根本没办法缓解，你说呢？”

白狐不服，“说起残暴，你们人类有些人，比我们兽族更加残暴。”

“这点倒是没错，但是谁都愿意相信自己的同类不是？人性就算再坏，那也是人。更何况，你们兽族吃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弱肉强食，这是你们的天性。所以，人类和兽族，永远记没有和睦相处的一天。”

白狐的眼神黯然了很多，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秦牧看得出来，白狐有心事。

白狐叹息，“我只是想为狐族，找一处容身之地。”

秦牧微怔，有些事他心里早就有了大概的观念，白狐这种特立独行的性格，在兽族肯定也很不受欢迎，被排挤是必然的。

但是，秦牧也不会热心肠到给白狐找一处容身之所，现在兽族和神境联盟，对人类虎视眈眈，白狐的心思一般人根本摸不准，谁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秦牧不敢相信他。

“我并不想征服人类。”白狐缓缓的说道：“但是，我又想征服人类，因为只要征服人类，才能试着让兽族和人类和平共处。”

秦牧噗嗤笑了出来，“别妄想了，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你见过几个人能有勇气跟财狼为伍？单单是外表，兽族凶恶丑陋，看着就令人害怕。就算你这样的人，双手从来不沾血，但是我问你，你救了那么多人，可敢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

白狐摇头，“不敢。”

那些受他恩惠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最后都对他反目仇视...若是知道，估计连他的药都不敢用吧。

秦牧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永远移不开的大山。所以，我劝你别妄想征服人类。人类纵使有千万种劣根性，但是有一点一直是我佩服的，那就是绝不会允许被别的种族统治，哪怕死。”

白狐微微点头，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他便不再做征服人类，让人类和兽族和平共处的噩梦了。

秦牧想了想，叹口气，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失败是必然的。”

“人就是这样，你做一万件坏事，但是只要最后做一件好事，那都能被接受，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可以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是，你做一万件好事，最后只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你前面所做的一万件好事都会被抹去。就像一滴污水可以将一瓶污水染浑，但是一滴清水永远不可能把一瓶污水变清。十道题你算对九道，最后一道错了，没人在意你算对的九道，只会盯着你算错的那一道。”

“白狐，我或许不能给你解惑。但是我能说的就是这些，言尽于此，剩下的事你自己思考吧。”

白狐怔怔的站在那里，好像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注意秦牧最后的话。

秦牧站起身，看了一眼白狐，朝着外面走去...这个白狐，是个异类，心思难以捉摸，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以后会让白狐变成什么样子？

秦牧来到外面，朝着荷花池边上走去，脑子里还在思索，自己说这些合适吗？白狐毕竟是兽族。

人心里的成见是座大山，很难搬走。

秦牧叹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对于神境，对于兽族，他骨子里就充满了敌意。

还没到荷花池，远远的就听到九头黄金狮子的嚷嚷声。

“喂，你左边点...这水流太轻了，你开大一点，对对对，就是那里，多冲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