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撑着酸麻的腿脚站起来,走到宋澈的身旁,将大衣递还过去:“谢谢你。”
“这回不说我坏了?”宋澈打趣道。
“……比那个坏家伙,稍微好一点吧。”崔智恩俏脸一红。
“这算是发放好人卡了吧,我反而更希望成为能被崔医生你惦记的坏男人。”宋澈吸了吸有些阻塞的鼻子,笑道:“要知道,崔医生你睡觉的时候,足足喊了某个坏家伙半个晚上,把屋子里的那些黑人兄弟都惊动了。”
刹那间,崔智恩的脸颊,红得犹如天边的火烧云,又羞又惊的道:“我说梦话了?说了什么?”
宋澈指着身后那些趴在木屋门边的非洲友人:“问他们去把,啧啧,太肉麻了,我再说出来,非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崔智恩臊得恨不得往地上挖个大地缝钻进去。
正不知所措,宋澈忽然来了一句:“来了。”
“谁来了?”
崔智恩心头一跳,抬起头往前一张望,却发现一行车队正疾速逼近。
但是,车队也只是停在了距离矿场一公里外的土坡上。
下来一群人,有黑有白也有黄,有白衣有西装也有军服。
而早起放哨的恩佐看到那群人,立刻隔得远远的敬了个礼。
很显然,那伙人是来自比勒陀利亚的军政官员!
另外,其中还有几个白衣医者,其中一个,赫然是宋澈的老熟人———黑田章!
……
发生在库里南钻石矿场的这起疫情,立刻引起了南非举国的震惊。
第一天事发突然,幸亏有几支派遣驻扎在比勒陀利亚的国际医疗队,通过他们的携手努力,疫情再爆发的灵界点,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但控制也许只是暂时性的。
谁都不确定,除了那个确诊的感染者,一百多个矿工里,到底还有多少已经携带了变异病毒。
第二天,南非就针对这个疫情,组建了特别工作小组,并且邀请了世界外科权威专家、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副主席黑田章担任顾问一职。
在黑田章的建言献策下,南非决定即日起暂停并封锁库里南钻石矿场。
所有的矿工和人员,都根据感染风险的级数,被安置在矿场周围的几个集中营。
每个集中营都相隔甚远,并派遣了安保和医护驻扎,所有人,除非度过最长21天的病毒潜伏期并且身体检查无恙,否则没有人能走出库里南镇。
而最偏远的那个集中营,正是以小木屋为雏形打造的。
虽然里面的人是最少的,但鉴于这几个矿工都是已经确诊感染的,因此基本没有医疗队愿意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无可奈何,这个集中营的管理者,还得由最初舍身犯险的宋澈、崔智恩来担任。
原以为这一华一韩的神医侠侣要丧命于此,甚至几个国际医疗队都准备唱哀歌说悼词送别“伟大先驱”了,结果几天过去了,这个集中营不止没有传出死亡消息,甚至接近营地,还能看见那个华人男医生,跟那几个患病矿工在踢小型的足球赛,至于那位韩国女医生,则在旁边吹口哨当裁判。
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掌声欢呼,俨然让这个本该是人间地狱的封锁圈,成了整个库里南钻石矿场最和谐温馨的区域。
最后连在外围值守的恩佐都忍不住了,一看这些感染者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架不住跃跃欲试的性子,干脆也加进去一块踢野球了。
“邪门了,这还是传染病集中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