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后来还是对门的邻居告诉她:“老葛家的,你家升子去他姑姑家了,一大早就过去玩了。”
“这臭小子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这大中午的还不回来,估摸着是在那留饭了。”葛家女人巴不得儿女都天天去小姑子家蹭饭,这样自家还能省不少粮食,根本没多想,打开门进屋里准备午饭了。
何雪洁嘴角扬着讥诮的笑容,她此时真的很想看看她儿子失踪后的表情,他们夫妻俩都不是好人,男人猥琐不要脸,女人嘴巴恶毒,她早就忍够了,今日就从他们的儿子下手,让他们都得到报应。
闻着药罐里这浓郁的中药味,何雪洁有一丝丝头晕,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腹部。
她肚子里也有个孩子啊,可注定生不下来,是她对不住这孩子,与其将他生下来受苦,还不如一碗药送他走,让他早点投胎去个好人家。她轻轻抚摸了下腹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孩子,怀上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并不想怀你来害你,你别怨我,我也是不得已。医生说了,你注定活不下来,最多只能在我肚子里存活两个月后就会流掉,我只能...别怨我,真的别怨我,我会给你烧点纸钱超度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厨房柴堆里默念了许久,捂着双眼,低着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又心疼的孤寂与绝望。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了,起身将药罐里的药汤倒了出来,放在碗柜上稍稍放凉。另一个锅里的鸡汤也已经炖好了,她并没盛了出来,暂时放在柴火堆旁温着,转身回了自己屋里,先去收拾其他东西了。
十多分钟后,何雪洁毫不犹豫的喝下了整碗中药,一条残缺的小生命就这样被她送走了。
这些年经过多次折磨,她的身体体质本就一般,药物流产对身体也有很大的伤害,当处理完时,她已经面无血色了,胡乱的喝了一碗热鸡汤后,迷迷糊糊的晕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才醒来,是被隔壁家尖锐刺耳的吵闹声吵醒来的,他们此时已经发现葛东升不见了,县城的葛家姑姑也回来了,两方正在对峙,最后是葛老头出来主持事情,让大家分开行动快些去找人,村里这才安静下来。
等葛家人和其他邻居都去找人了,何雪洁从床上爬起来,点起油灯,若无其事般去厨房里将剩下的鸡汤热了热,还蒸了两个菜包子。
吃饱喝足后,本想打点水清洗下就继续回房睡,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只得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