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想，但苏沫若还是再度走了过去，看着御用仵作笑道：“烦请老先生再取一碗干净的天泉水来，这有些人取来的水也不知道添加了些什么，还真没法用。”

苏沫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仔细盯着那三人，却见两名家丁眼里一片茫然，茫然中还带着些忐忑与委屈，心下了然这两人与这事还真是无关。

而马尚书一心想找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必定不会在这件事上面作文章，那么最后还剩下的嫌疑人便只有来自伊令府衙的向仵作了。

“向仵作，你我可曾认识？”苏沫若挑眉看向对方，却发现这人时刻盯着地面，根本不肯抬头看人。

“不认识！”向仵作想都不想便道。

却不想苏沫若却是轻笑一声，“向仵作好有趣，连人都不看一眼，就说不认识，万一我们曾见过面呢？”

这是在逼着对方抬头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子，唯有从眼神里才能发现端倪，如今想要找到确着的证据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向仵作依旧低着头道：“在下常年与尸体为伴，受不了这耀眼的阳光，还请公子见谅。”

这是不肯抬头咯？

只不过如今，这事也没法强求，苏沫若状似与对方闲聊般说道：“向仵作，在下却是认识你的。在下有一至交好友，名叫贺小兰，她曾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他父亲手下最得意的仵作。”

听闻此言，那向尚书猛地一抬头，反驳道：“可我家大人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他说……”

说到这里，这人已然回过神来，当下脸色发白，再度低下头去。

看着这一幕，苏沫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就是贺小兰同学跟他家父亲说了这事，然后他那位心疼女儿的好父亲，又在向仵作来之前提点了对方一番，是以才会有这碗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