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弟见笑了,我只是近来公务烦躁,想来有些心郁,刚路过此,见今晚月色皎洁,便驻足观赏而已,二弟怎么会来此,莫不是跟随为兄而来,我身上一无酒财,二无姿色,这断袖之事莫要找上为兄啊。”说完便随性大笑起来,一旁的邵刻不经笑出声来。
“大哥还是如此放达风趣,我那敢跟大哥断袖,只是适才看见大哥往这边走来,心想也许久未与大哥好好叙叙了,便随着来了此,无其他事,无其他事。
邵析打量了下自己这个弟弟,平日里虽接触不多,但他的心思不会如此简单,定有些许缘由,如今不比儿时,当警醒些,否则难免落人口实,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吧。
“今夜月色甚美,平日里也难得见二弟一面,现可有饮酒赋诗的雅兴啊。”
“即是兄长之邀,我怎么敢不从哪,饮酒一番即可,赋诗是在不是弟之强项,怕作的不雅,倒让兄长见笑了。”
说完之后邵析便唤来佣人,在亭台内置下佳肴美酒与邵刻两人谈笑自若,几杯酒水下去,二人已有点微醺,相互打趣嬉笑。
此时邵诩已归至宅中,心中似有不悦,来回在房中度步,想想越是烦躁,便至书房内拾起书卷翻阅,一坐便是两个时辰,终觉些许睡意,便熄灯安寝了。
次日清晨,值朝议之时,邵祜随众朝臣陆续入殿,时尚书令虞卫承上言北边战事日久难消,军费粮秣耗费巨大,长此以往恐于国不利。
“众卿有何良法,北边战事已近半年未决,朕心中忧虑不已,北赵迟迟未退兵,我堂堂大荆怎么可先屈礼于他北赵。”大荆皇帝神情威严而端重,虽猛虎暮年,余威尚在。
“臣认为北边战事不可在拖延,当以遣使议和为主,战且力有余而气不足,况耗费巨大。”光禄大夫顾珲上奏道。
“顾大夫难道认为我大荆需向敌国外夷屈膝不成,我泱泱大荆何时受过此等耻辱。不战而退,一则将士寒心,二则国威受损,不可轻言退却,可调鹰旗卫开赴北线,一战定可击溃北赵,久之其必定力有不支,食君禄担君忧臣虽万死乃不辞。”中书令郇阆力争道。
顾珲睁目怒视着郇阆,欲执言回之,但见荆帝脸上神色有变,故收口不言。这鹰旗卫是直属皇家的一支神秘至极军队,有无军营或在何处,也少人知晓,据说这鹰旗卫人数不多,但传闻鹰旗一出,天下震荡,四方生灵涂炭。众朝臣陆续提出建议,皆可听可不听之策,荆帝耳中听着,心中已有定策,故打发朝臣退去。
群臣皆退,唯邵祜站在原地未退。“奕明有何事要言啊,别人不知你,朕知你,几十年了还是这脾性,现在无人在,可言明了。”奕明乃邵祜的表字。
邵祜面色谦和,躬身道:“陛下英明,事瞒不过您,臣因家中些许小事,欲请陛下圣裁,臣近来身体大不如前,欲选一子担臣之位,为国尽绵薄之力。”
“哈哈哈”荆帝色悦神和放声而笑。“你这老叟,每每有事皆来烦朕,这等事自行决定即可,汝是国家重臣该知如何,不过也罢,你向来如此。朕闻你有三子,皆有才名,近日逢临星阁三年一选的才旦试,不如让其皆入临星阁,为期一月排名前者为世子。”
“臣谢陛下恩典,臣有四子,只是三子从小体弱多病,养在家中,知者甚少,况臣子不才恐空占名额,令有大才者难舒其才,臣请陛下思之。”邵祜忙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