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心致志地看着明亮宅子里,几个姑娘酣睡场景,铅灰焦点极易被人忽略,然后焦点倏地突入到其中一个中去,仿佛是刺穿了另一个世界的薄膜,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的片段不断地把她键入又键出。审视别人梦境,果然很好玩。
“维娜,我们整队完毕了,等着你。”偌大的交叉地带,能这么称呼她的也只有邀请来的科琳娜,这个同样兴致很浓的金发姑娘带来了北边一些着迷消息,作为交换,编制入克劳迪娅而不用宣誓效忠于她,作为她的……奴隶。
“每人多带一个基数的弹药、滤毒辐射芯,路比较长。”奥古斯塔维娜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叉腰环顾过墨灰荒原上几朵孤单盛开的白花。这不是实验室,而是父亲的生日愿望,她如是想到,她扭动着腰肢,骨骼关节“咔哒咔哒”响,她从不是蹲在人文学院里的白天鹅,她也没穿过长裙,她也不怎么读书,因为她奉行着读不如看,亲身实地的那种。
比如她一直非常喜欢的避难所项目。
她弯腰看着身下。数十个支柱构成了覆盖着天坑的半圆框架,所以说坐在深渊上,几毫米的铝板下就是死亡。她非常明白当人失去乐趣时,会有一种终极的事物有不可阻挡的吸引力。
生命的另一面。
工程机械在掘进,大批量的泥土排进被隔板隔开的深渊另一半,偶然有亮银色物质出现则立刻刮取出收集,这两道深渊仿佛直达地心,模模糊糊的焰色似在做着注脚。只是待亮银色物质成了粉末送去了地表实验场,她也很喜欢的另一个附属项目又开始了。镶嵌在深渊壁地曲面上多出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一般而言肯定是死人,但奥古斯塔维娜知道这只是熟睡罢了,这道大约倾斜六十度的斜面由混凝土筑成,人半躺不站,若是醒来朝上望,会发现斜面边缘触手可及,只需要转过身,稍微直起,就够了。
她开始观察着这场戏剧,当然,这层“铝板”是单向透明的,曲面上苏醒过来的人花了半个小时就幸运地攀住了边缘,然后她爬上了自以为是的“顶”。
随后奥古斯塔维娜放声大笑,这才走向肃立了许久了的克劳迪娅。
毕竟,她要去寻找下一个令她高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