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杰夫寻求的是和解,那么这一招很管用,德邦保险直接愿意和解,并且愿意出非常高的赔偿金。
杰夫寻求的却是本案的胜利,那么他不得不将安吉拉请到证人席上,以最直接的凄惨故事来引发陪审团的同情心,让案子的节奏重新回归到安吉拉本人上来。
事实上,杰夫的这一招还是非常管用的,他让安吉拉在台上大肆地谈着自己的生活,谈着过去和未来,谈着理想。
这些非常贴近普通人的点点滴滴,引起了陪审团的很大共鸣。
有几位比较感性的陪审团,甚至都偷偷抹起了泪水,这样子一位本拥有光明未来的女性,却要在这个最具有活力的年纪,不断地躲避着死神的镰刀,太残忍了!
顾正看着这一切,他可以明显看出来安吉拉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子的讲述。
她的条理很清晰,说话不急不缓,让每个陪审团都能够沉浸到她的故事之中。
同时她也没有运用太多的技巧,只是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达出来。
很显然,兰登事务所将安吉拉作为判例案件,安吉拉本身良好的心理素质和高等教育的知识,是他们非常看重的一环,并且为安吉拉上证人席做过了很多次预演。
轮到顾正盘问安吉拉的时候,他也没有询问太多的问题。
他手中没有什么可以针对安吉拉的,过多的盘问,只会让陪审团认为他在‘刁难’安吉拉。
还不如问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给陪审团一个缓冲时间,让他们能够平常地应对接下来的庭审时间。
……
“欣德利女士,我能够叫你黛博拉吗?”
顾正看着黛博拉·欣德利,在安吉拉走下证人席之后,他这边也请上来了一名二十多对的年轻女士。
黛博拉·欣德利脸色有些苍白,非常平淡地说道:“当然可以。”
顾正点了点头:“黛博拉,我刚刚注意到你是推着轮椅进来的,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造成的吗?”
黛博拉开口说道:“这是我在去年的时候,遭遇了一场车祸,让我不得不截肢,而我又装不起假肢,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顾正继续问道:“据我所知,你原本的保险是包括了假肢安装的,不是吗?”
“是的。”黛博拉说道,“但那份保险太贵了,对于前几年经济还好的我来说,还能够承受,但现在我却无法承受一份保险占据了我一个月收入的百分之三十,所以我不得不更换它!”
“反对!”
听到黛博拉的话,杰夫终于是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