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沉木没来得及低呼,左手腕就被苏长恭牢牢握住,扯向了怀里,腰间一紧,她竟被苏长恭揽着腿窝,从地上抱了起来。鼻尖蹭上苏长恭均称干净的下巴,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令任沉木咬牙,几乎目眦皲裂,心跳得更加剧烈。
扶着苏长恭的双肩,她沉默少顷,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疯了!”
苏长恭低头看她一眼,对身后的沈乙的说:“看来任小姐不需要她的鞋,沈乙,帮任小姐把鞋取走。”声音温凉,挺拔身躯遮住了任沉木大半视线,惹得任沉木不禁捏紧了双手。
沈乙走过来,目光微垂,很轻的握住任沉木的脚腕,正要褪下一只鞋,任沉木却屈腿,避开了沈乙的手。
沈乙抬眼,见苏长恭没有开口,再次握住任沉木的脚腕,用上力道,把鞋褪了下来。
不等沈乙褪另一只,任沉木蹙眉,索性自己把鞋踢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经过这么一踢,任沉木的神经,竟没有适才那么紧绷了,吁出一口气,任沉木待自己的心跳平静后,凝向扣在她膝盖侧的手指,轻轻说:“苏长恭,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
苏长恭的指漂亮白皙,几乎集聚了所有优点,柔软,修长,握解剖刀的时候,任沉木甚至可以看清他圆润的指甲,色泽透亮。
细细思忖,上一世是在她被贝清囚禁后,苏长恭才毫无顾忌的对她做出各种亲密动作,但此刻,她还没和贝清结婚,更别提囚禁。
“沉木。”苏长恭盯着她,眸色是令人压抑的黑,他迈开脚步朝房内走去,神情一片自若:“除非你愿意选择,踩着碎玻璃过去。”
任沉木一怔,抿唇,松开扶着苏长恭双肩的手,改为揪住苏长恭的前襟。
不出片刻,苏长恭的衣襟就被她捏得满是褶皱。
其实她毫不怀疑,若她选择自己走,苏长恭绝会在下一刻,命人在她面前洒满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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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恭抱着任沉木踏进房屋,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倒映出屋内充足的光线和空旷。
房屋有两层高,雕花装饰呈中式,摆设极其简单,一组整齐舒适的沙发,壁挂电视,还有几盆精致的盆栽。
走上二层,几乎和楼下的摆设没有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沙发被一张宽大的床取代。
把她放在床边的躺椅上,苏长恭半蹲着身子,看了她一瞬,起身走向了床头柜,打开抽屉,苏长恭拿出一本书,然后重新回到她身边。
“看了我送你的解剖学。”苏长恭把书递给任沉木,说:“有兴趣?”
任沉木看着眼前的书,分明是她之前放在婚车里的,虽说重生以来,她一直都知道苏长恭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但此时被毫无保留的揭穿,无疑让她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