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琪?”叶刻笑容微敛,对任沉木骤然提起的名字,心生警惕,稍稍沉默后,他低笑两声:“知道,但了解不多。”
“是吗?”眨了眨眼,任沉木又拔过一片簕杜鹃的花瓣,塞入叶刻半抬着,一直没有放下的手中后,侧躬下身子,饶有兴致的拨弄起花簇来。
叶刻眼眸噙笑,望着任沉木耳侧的几丝碎发,将攥着花瓣的手背到了身后,紧握成拳。事实上,关于丁子琪的回答,叶刻说了谎,他不但知道,而且非常了解。因为能入得了苏爷眼的,绝不是简单的对手。只是他没想到,小姐会突然提起丁子琪,就像不久前不经意提起苏爷一样,让他有种已被看穿的感觉。
拨弄了花簇片刻,任沉木直起身子朝远方看了看,旋即转过头,却发现叶刻正直直凝视着她。
愣怔一瞬,她抬手摸摸脸,愉悦的笑几声,问:“好看吗?”
叶刻岿然不动,目不转睛,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不曾变过,浓眉却忍不住抖了几抖,握在身后拳也不禁松了松。
见叶刻不做回答,任沉木瞅一眼叶刻的短发,静了几秒,说:“挺好看,头发在哪儿剪的?”
叶刻顿了一下,对于任沉木南辕北辙,毫不相干的问题,完全摸不着头绪。抬起掌心蹭了两下头发,他微动唇瓣,却只道:“……”
没有等到叶刻的回答,任沉木把视线往下挪,停在了叶刻的胸前,踟躇。
其实在此处停留,和叶刻聊这么多,任沉木一直是在拖延时间,等贝清的电话过来,她总不能告诉叶刻婚礼地点已经改动。
况且,任家既然封死教堂命案的消息,连她这个过门女儿,都不能知道一丁半点儿,她现在去教堂,势必不是好决定。
当初,她不是没有问过贝清,为什么临时改变了婚礼地点,但贝清避而不答,几句就扯开了这个话头,她再提起,贝清就有些恼怒,一脸的不耐。
她那么爱贝清,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段婚姻,恨不能把贝清揉入血骨,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问题,伤了和贝清的感情。
半晌,任沉木盯着叶刻的胸前,想了想,终于试探性的开口,问:“叶刻,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叶刻愣了愣:“……”这回换嘴角抖了几抖,他仔细瞧着任沉木,顺着任沉木的视线微微低头,难以言喻。他不明白自己的胸,和任沉木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就在叶刻抬手摸向胸前时,空气中突然传出了嗡嗡的震动声。
任沉木淡淡一笑,看着叶刻从胸前的里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不出所料,是贝清通知婚礼地点有了改变。
叶刻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通知游轮上的佣人,知会白可可一声。
随即,她和叶刻沿着前方的岔路口,往海滩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