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抬头看了李思一眼。眼前的人眼圈通红，满目委屈。她脑袋后的那位依旧高高地梳着，看上去高傲又张扬。

“我……”李思思抿抿嘴，不知说什么好。

“你说句话啊。别这么支支吾吾的！”李思的性子本就急，她拽上了李思思的袖子，“那天你也知道的！王老师出去后不大会儿其他人就晕倒了！”

“……”

李思思紧了紧手指。

——是啊。那些所谓看好戏的“旁观者”晕倒了，而始作俑者却依旧在扒她的衣服，不拍几张她狼狈的模样誓不罢休。

“你说话呀！明明是鬼做的，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她眼看就要被劝退了！

李思步步紧逼，李思思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白宸看不过眼，侧步挡在李思思前面。

“所以说，同学你是鬼迷心窍咯？”白宸漆黑的眼珠直视李思，后者不由得心底泛冷。

李思是记得白宸的。她那日意识模糊中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白宸这张精致得好似没个生气的脸。

“是……是。”李思的气势弱了下来。

“就是，那都是鬼怪作乱。思思她同样也是受害者。”李母插了话，把李思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一把捞过来护在怀里。

白宸上下扫了一眼这对母女，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似嘲似讽。

“这位家长，鬼迷心窍，那被鬼迷的人心里也得有窟窿眼被鬼迷才行。而您女儿被鬼‘迷’成这种程度，那她的心不得透成了筛子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母狠狠地剜了白宸一眼。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骂她闺女心眼儿多吗？

“冷校长，育英的学生会主席就是这个样子的？一点德行都没有！”

“我怎么个样子？”白宸少女眉峰一挑，微凉的视线对上李母。

她一没出口成脏，二没动手打人。怎么就没德行了？

“妈！”李思出声劝住李母，因为她深知自家母亲的性子。保不齐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而白宸这人太邪性，连鬼都能制服。身为商人之女，李思也不是单蠢的中学生，她深知这种人不能得罪。

“好了好了，消消气。”校长出来和稀泥了，他依旧那副笑眯眯地样子，“现在咱们是讨论李思同学的处分问题。动什么气啊？”

他这一句话表示了，李思劝退与否的主动权还在学校手里，让李母收敛些。这可是育英，不是她作威作福的李家。但是面子还得给的，毕竟他本来也没真打算劝退李思。

“这样吧。”校长看了一眼李思思，似是准备网开一面，“让李思同学给我们小同学道个歉。只要李思思同学原谅她，那她的劝退就改为记过。”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思思。她依旧低着头，双眼被厚厚的刘海所挡。

李思不愧是商人之女，心思活泛。一听校长松口，十分自觉地就朝李思思道歉。

“对不起李思思，你……希望你能原谅我。”她说得看上去虽然不是真心实意，但也态度诚恳。

“……”

沉默了几瞬，李思思在李母不耐烦的眼神下微微抬头，轻声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