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皱眉道:“总是‘行歌’什么的吧?”
路行歌自嘲一笑,摇头道:“梅木居,这代叫梅木居。你一定要记住,掌门叫梅木夫人,以后听到她的名字,心里至少马上要有三个对付她的计谋;与她对敌至少事先要想好六个逃跑的计策;若是闻到她的梅香便要准备至少九种能够立刻死去的法子。”
长乐道:“你竟不是掌门?这世上居然有让你如此顾忌的人?梅木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路行歌笑道:“不生气了?”
长乐看着他,认真地问道:“师傅,你没有杀死太师傅是不是?你收我为徒不是想让我杀你是不是?”
路行歌目光慈爱地看着她,叹息一声道:“路行歌从不杀人,路行歌的弟子自然不会被他逼着杀人。”长乐心中大定,却被他那悲伤情绪严重影响,心中似被灌进冷风,一见他脸上的悲痛神色竟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她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口中甜腻。
路行歌回过神来,见她口吐鲜血,连忙帮她定住心神,口中说道:“别怕,今后修习了本门心法便可不受影响。”他只当她年幼,口气不觉有些宠溺。
长乐知他不是故意,努力扯动嘴角,说道:“师傅,你多给我说点我派的事情。”路行歌见她善解人意,心中对她更是喜爱,说道:“你且自己运功,用你家的欧阳心法也是好的,我再给你说我派的事情。”见长乐瞪着他,路行歌微笑道:“你家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我路行歌岂会看重那些世俗礼教?不用大惊小怪。”长乐此时对他好生感激,他是云烟之外第二个不当他们是异类之人。
屋里光线越来越暗,路行歌挑了挑灯芯,继续道:“我所知道的本派之事全是你太师傅告诉我的。每代掌门如何击败前任取得掌门之位没有任何记载,那些杀了自己师傅的人自然不会把自己杀人的法子交给自己的徒弟,所以自祖师韩沧浪以来,掌门的事迹从不做记录,留下的也只有一个名字而已。传到上一代,你太师傅的师傅名叫肖天卷,座下有你太师傅和梅木夫人两个徒弟。后来肖天卷将你太师傅驱逐,只留梅木夫人,意欲传她衣钵。”
长乐想了想道:“那太师傅定比梅木夫人强些,否则留下的就是他了。”
路行歌道:“你错了,梅木夫人后来与你太师傅斗了三次,三次皆败。而且,师傅选择传承自己衣钵的人并非只看武功智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选的是终结自己性命的人。虽然死亡不可选择,掌门却至少可以选择让谁来杀死自己。”
长乐摇头道:“我不明白,为何那些死去的掌门都那么老实的教一个将来要杀掉自己的人?”路行歌道:“我也问过师傅这个问题,师傅说,若是没有本事从自己师傅身上得到自己想要学到的东西,那这样的人自该被淘汰掉。所以,让一个知道你会杀他的人乖乖教给你他的功夫本身就是一种试练。”
长乐点头道:“就像扮猪吃老虎。”
路行歌道:“最终梅木夫人赢了。她杀掉了前任掌门,证明自己青出于蓝,后来她携掌门之命要师傅听她号令,师傅不肯,两人斗了几次,最终她没能斗过师傅。”
长乐从他言谈间感觉那位“太师傅”很不一般,便问道:“那太师傅是很了不得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大假结束,“不更”从山西回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