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啊!”钟元良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他靠坐在床上,右手下意识地按到肚子上,觉得那里隐隐作痛,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一摸一手汗,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汗湿了。
他坐在床上缓了缓气,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过了会摸索到床头按了下开关,房间顿时就亮了起来。黑暗中太没有安全感了,钟元良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点冷,抓过被子上的衣服披上。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觉得冷啊,而且他怎么在床上啊。钟元良环视了下整个房间,看着有点陌生,房间有点像以前他在李家村学裁缝时,在师傅家的卧室。
钟元良老家是铜山村,离李家村不是很远,他读书晚,八岁读的书,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又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之后他不想复读了,就回家了。家里是种田的,找不到其他事情只能跟着一起种地。
在家种了一年地把他累惨了,就再也不想在家里务农了。毕业那年,家里强逼着让他跟李慧结了婚,怎么反对都没用。他不想种地,因为累,也是因为不想在家里面对李慧,就跟他爸妈说想学裁缝。
这个时候学裁缝也是一条出路,钟元良天天在家里闹,钟成大和张水云没有办法,只能托关系把他送到隔壁李家村去学裁缝。
他在李家村学了两年后出师,又在别的村子给人做了两年衣服,后来找到机会,就自己一个人跑到镇上租了个店面做衣服,前面做衣服,后面就是他吃饭睡觉的地方。
因为一直在租房子,房东要用房,他就只能搬出来,期间换了很多房子。钟元良出来做衣服了,除了逢年过节,几乎是不回家的。
钟元良看着这个房间,发现房间就是他当年在师傅家学手艺住的房间。钟元良靠着床头坐着,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回头一看,是江建国。
是了,跟他同一期在师傅家学手艺的,还有江建国和袁金水。因为不方便回家了,师傅特意为他们隔了两个住的地方,他跟江建国住了一个稍微大一点,袁金水一个人住。
裁缝其实是有固定模式的,只要量好尺寸裁剪好布料,在肩膀腰部和裆部稍微处理一下,做衣服并不难。
他们三个,钟元良跟袁金水学的还可以,但是有江建国的衬托,师傅那是满意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江建国怎么回事,他其实又不笨,人还挺机灵的,裁缝也不是很难啊,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开窍,气得师傅动不动就骂他,怎么解气怎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