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尉迟大将军,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尉迟大将军若回来,那么就意味着,圣驾也将来临。阮烟不知道尉迟枫说的这句话包含什么意思,只知那暴君快要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阮烟捂住心口,惴惴不安。
夜幕很快降临,雪花伴随着狂风在屋顶上狂舞,长廊处百灯齐明,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不由自主。
今夜,整个皇城亮光大盛,无人敢熄灯就寝。在这寒冷的冬夜,披衣等候皇帝的归来。
苏青禾向来娇气,眼下又困得不行,路上数次抱怨,试图说服秋纱,放她回行宫歇息。秋纱自是万万不敢同意的,但作为奴婢,亦不敢直接拒绝了她。
前面领路的孟姑姑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苏青禾一眼,淡淡道:“小主子若担当得起拒接圣驾的后果,那么请便吧。”
安如沫扯了扯苏青禾的袖子,苏青禾猛然惊醒,睡意都吓跑了,慌忙挺直了背脊,规矩起来。
夜过三更,圣驾还未到,大殿之下等候的臣民们昏昏欲睡,头低低的,集体打瞌睡。
阮烟也很困,从行宫出来到现在已经打了七个呵欠了,双眼酸胀困乏,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终于在丑时,听到远方传来号角声,热烈的马蹄声,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肃然跪下恭迎圣驾。
阮烟动作迟缓地跟着其他跪下来,脑袋低垂,快要触及地面了。耳边是众人对皇帝的高声唱贺,她听着,觉得这声音颇有催眠的功效,让她越来越困倦。
有一个脚步声渐近,沉稳有力,所过之处,一片寂静。他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那目光,像是远行的猎人,乍一回家便审视检查自己拘留圈养的动物。真是好奇怪的比喻,阮烟迷憕憕地想。
“过来。”又是那把讨人厌的声音,倨傲欠扁的语调。
阮烟磨磨蹭蹭地起身,拖拉着步伐来到他身前。
眼睛困得快睁不开了,看不清路了怎么办?脑袋混沌,晕头转向的,脚下一软,便向前栽倒了去。是一个有温度的肉墙,阮烟依偎那人的胸膛,感觉到无比地舒适,像困乏到极点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闻着他身上冷清的梅香,阮烟更加安心了,闭上眼睛枕靠着,低喃道:“司大人,我好困,好想睡觉……”
话落,耳畔吸气声四起,高低起伏着。
直觉不对劲,危机感莫名加强。阮烟睁开眼,慢慢地抬头往上看,于是……看到周明恪冰冷铁青的俊脸。
阮烟:完了,认错人了还把暴君当成靠枕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有点胖,因为食了什么而肥/捂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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