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年第一个向你问候的人吗?”他声音里透着愉悦,庆幸自己没有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样的语音提示。
“这么自信你是第一个?”徐凌飞反问。
“嗯,我确信这个时间应该属于我。”朋友、同事、亲属等等都会在年前致电问候完毕,能卡准十二点的基本都是群发短信,只有真正亲密的人才会希望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完成某种仪式般的行为。例如刑天皓。
“切”明了刑天皓话中含义,徐凌飞虽嗤之以鼻,心却在一瞬间跳乱了节奏。这一刻,她不知道,她嘴角翘起的弧度竟与煲电话粥的弟弟徐静宇那般相似。
可能连徐凌飞自己都不曾觉察,她的思维越来越感性化了,虽然脑海里固执地认定自己是男人,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行事作风,对女人关爱备至、呵护有加,可却缺少了最直接、最赤.裸的进攻欲望,那是一个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欲.望。
而在与男人的交往中,她依旧可以做到彼此哥们般相处,但对于跨过了红线的某人,一些莫名其妙的无法形容的东西参与进来,把这种感觉变得微妙、凝滞、暧昧。
女人的身体到底影响了她。
即便洒脱的想要把这段关系定义为炮友,但徐凌飞内心明白,他们之间远不止如此。就像这样,即便许久不联系,他们也能通过一句话了解对方心意。
“还在外面?”新年赶穴走场,正是疯狂捞金时,作为这两年的当红炸子鸡,刑天皓自然赶场赶到腿软。
“嗯,在常沙,刚结束晚会录制,现在在车上,一会就入住本地酒店了。”与别人不同,他不存在赶回家团聚吃年夜饭的情况,提前跟继母妹妹拜年问候,剩下就都属于他的私人时光了。在这普天团员的日子里,就他一个人……和电话那头的她。
“所以……我也是新年第一个问候你的?”徐凌飞突然问道。
“当然,我们一直在打电话……你不是在可怜我吧。”
“没啊,就是觉得我们互相成为彼此新年第一个问候者是种缘分,所以我决定送你一个新年礼物,随便提,肯定满足你。”徐凌飞下意识使出惯常哄女友的招数,但马上被刑天皓察觉。
他这是被反调戏了吗?总感觉地位转换了呢,自己更像是被哄一方。刑天皓暗戳戳腹诽,不过徐凌飞难得许诺,他自然不必客气。
“年后早点回来,我去找你喝酒。”他声音低沉沙哑,提出要求。
徐凌飞那边略微顿了顿,回了个好字,半晌,似乎觉得堕了士气,又加了句谁怕谁。两人隔着话筒沉吟良久,最后不由互相嗤笑一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