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的视线瞥过大妈的碗筷，然后淡然转开视线。

许桂芳记得叮嘱廖星鹏吃午饭，却忘了他刚放学，同样还没有吃饭。她从来不会主动关心他。

许长歌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更不会因为家长的不关心而伤心欲绝，最多有点失落罢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巴不得独立自主没有人管。

还没等他开口向这个新任的外婆说一声然后出去吃饭，就听韩春晓问道：“长歌吃饭了吗？”

许长歌一愣，然后道：“没，我……”

“你夏奶奶叫了外卖，如果你没吃，待会就一起吃吧，正好跟我们订餐的那个朋友出院了，不小心多订了几个菜。”

韩春晓说话的时候看着许长歌的眼，这孩子的眼神还是干净的，不像他那个妈一样，满脸的贪欲，她在许长歌小时候还带过他几个月，此时看见他没有跟许桂芳一样长歪，就多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亲近。

许长歌有点不习惯外婆的热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最终点点头道：“好。”

年纪大的人总会不可避免地有些啰嗦，说话可能也会不自觉重复，韩春晓把许长歌小时候的事翻来覆去讲了两三遍，一顿饭才吃完。

小孩跟老人的聊天，左右离不开学校和成绩，“对了，长歌你上高中了吧？在哪个学校？”

“高二了，在三中念的。”

“呦，巧了，夏姐，你家小五也是在三中，今年高二对吧，没准长歌跟小五还是一个班的呢。”

“我家小五是几班来着？唉，年纪大记不清了。”

“可能吧。”许长歌附和，虽然他打心底认为不会有缘到碰见同班同学的程度。

说到小五，两位老人家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要是小孩子都像你家小五那样让人省心就好了，乖巧懂事，成绩又好，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孙女。”

“小五可不乖，她呀，调皮又任性得很，都被她爸宠坏了，也只有成绩能看咯。”

许长歌这才意识到，她们口中的小五是个女孩子。

老人之间的话题许长歌插不上嘴，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玩手机，偶尔附和几句，也算是完成了许桂芳的“任务”。

即使现在韩春晓并不需要人陪。

直到临近上课时间，两位老人把许长歌赶去学校上课。

“赶紧走别迟到了。”

许长歌并不在意会不会迟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迟到。不过迟到的念头闪过脑海时，他突然想起夏奶奶提起“小五”时那满意又自豪的神色。

乖巧、懂事、成绩好的学生跟迟到应该是不沾边的。许长歌只占了个成绩好，但天天迟到，所以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上课铃声响起，许长歌踏着铃声走近教室，破天荒地没有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