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嘴皮子功夫,趁风哪里是庄梦羽的对手?没两句话他就败下阵来,只能气鼓鼓地任由庄梦羽揉圆搓扁。
庄梦羽用不惯毛笔,写起字来不仅巨慢还巨丑。一张宣纸被她写过后活像是被不识字的小孩子涂了鸦,大大小小少笔少划的字参差不齐地排列在一起,墨汁过多处糊成一团,墨汁少的地方又空白上一大片。不像是笔记,倒像是密文。
“浣剑!”
庄梦羽恼羞成怒,干脆丢了纸笔让浣剑过来代劳。
堂堂一个丞相府嫡女、还是嫡长女竟然连字都不会写。趁风刚想这么奚落庄梦羽几句,嘴巴上就多了一个柔软的物什。
“?!”
“果然啊……嘴皮太干燥了。唇纹很明显,死皮还翘了起来。”
庄梦羽的拇指在趁风的下唇上反复流连,趁风顿时脸如火烧地把头往后一仰。庄梦羽一爪子把趁风抓回来,回头对浣剑道:“浣剑,记!嘴唇去死皮。死就是死了的死,皮就是皮肤的皮。后面写唇膜,膜就是面膜……就是月字旁的那个膜。”
浣剑看了一眼脸上写着“蒙屈受辱”几个大字的趁风,低下头去奋笔疾书。庄梦羽还没完,凑到趁风面前又摸了摸他的鼻子和脑门,在手指上沾了趁风的面油之后又道:“写t区油腻!”
“‘踢区’……?”
庄梦羽没空解释英文字母,直接道:“一横一竖就是t!”
不得不说古人和今人的词汇差异实在是太大。庄梦羽硬是折腾了一个时辰才让浣剑帮忙做好趁风的背景记录。而可怜的趁风经过庄梦羽这一番“洗礼”后被庄梦羽扔到了一边。
“敷面的白/粉除了铅粉和那什么……胡粉?之外还有吗?”
对照着趁风的背景记录,庄梦羽开始为趁风定制美妆计划。
“你连这也不知道?”
被在“用完就扔”的趁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高门贵女不用铅粉也当用东珠粉吧?”
“珍珠粉啊……”
庄梦羽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趁风的话:“成本太高,现阶段不合算。算了。”
趁风也没指望庄梦羽真的照自己的话去找东珠磨成粉,他哼唧一声就闭了嘴闷在了一边。
浣剑对女子的用品所知不多,但终归比庄梦羽要好上一些。于是她回答道:“米粉……姑娘看如何?铅粉贵重,寻常人家不常买。市井里的小娘子要嫁人,家里通常会去买些白米来细细磨成粉,然后给小娘子涂上。”
“可以试试看!”
庄梦羽眼睛一亮,忙让珍珠和玛瑙进来,嘱咐两人去厨房要些白米之后又让两人去取个小石臼来。
珍珠和玛瑙年纪虽小,但嘴巴严实干活儿又卖劲儿。听说庄梦羽想要擦脸的米粉,两人干脆把碾米磨粉的事情也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趁风只当涂脂抹粉都是女儿家的事情,靠在椅子上就昏昏欲睡。哪知他这边头还没能点上两下,那边庄梦羽就丢过来一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