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歌拉住镯儿:“你慢些跑,刚下了雨,脚下容易打滑。”
镯儿嗯嗯的点头应着,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江向歌这次来是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山里有许多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比如野生的灵芝、一些药材和比较新奇的野果,那些都是普通农人家庭再怎么种也种不出来的。
江向歌一向很会做生意,江家里的开销基本都是由他所赚。虽然众人一向瞧不起走街串巷的卖货郎,但如果当饱腹都成问题的话,那旁人的眼光相比起来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虽说江向歌戴着草帽,背着背篓,还作一副樵夫打扮,但依旧是脊背笔挺,有着那么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镯儿一直觉得江向歌与那些朴实的山里少年十分不同。在她对江向歌说了这个发现后,江向歌笑眯眯的用手撑着腮问镯儿:“那里不同?”
镯儿看着这副模样的江向歌,却找不到词来形容,只得含糊道:“哪里都不同。”
江向歌因为要在山石间隙间找到东西,所以要用眼专心的去看,脚步慢悠悠的走在镯儿身后。
镯儿虽说也是要进山采些东西,但是终究小孩子爱玩,不时的看看这棵树上的野果子,那颗藤上的不知名小花。她已经习惯了江向歌走得慢,便自己在附近玩起来。
她采了许多小蘑菇,因为刚下过雨,小蘑菇都显得嫩嫩的,根部白净。镯儿想叫江向歌看看,却一回头见到江向歌正在用小锄头专心的挖着什么,歪了歪头,没有去打扰江向歌。
两人又换了几个地方去采,镯儿突然见到侧面有点点嫣红,侧头一看,果然有很多颜色十分鲜艳的红色小果子。
那果子镯儿叫不出名字,结在树上,果子旁边还有很多小毛刺,不好采摘,但镯儿知道十分好吃。
以往总是江向歌采来同镯儿一起分吃,镯儿回了回头,看江向歌还在忙,便自己走到那树前,伸手去采。
那棵树并不矮,下面的果子已经没剩几个,想必是被旁人采走了,高处的果子镯儿需要伸着手把树枝拽下来才能采到,镯儿跳起身,将树枝握在手里,果子旁边的毛刺在镯儿手心里,又疼又痒。
镯儿忍着手痛采了一个枝头的小果子,又跳起来去抓另一个树枝,这次却出了差错,落地的时候因为刚下过雨的土地十分湿滑,镯儿脚底一个打滑,没有站稳,就这么直直摔在地上。
摔倒时,镯儿心里的念头却是:还好已经把背蒌放下,不然里面的东西都要撒出来了。
这边正专心挖东西的江向歌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动静,然后是镯儿的闷哼声音,眉一皱,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去镯儿方才去往的方向。
拨开茂密的矮树,就见到镯儿正呈大字型趴在泥泞的地上,一只腿的裤管已经被蹭到了膝盖下方的位置,正在吃痛的起身。
她见到江向歌,灿烂的笑开,一只压在身下的手朝他伸出来,手里赫然是一串儿红艳艳的小果子。
江向歌在原地站定看了一会儿镯儿,然后走上前把镯儿拉起身,镯儿被他拽起来,把手里的果子递给江向歌,炫耀一般:“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镯儿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江向歌回话,她疑惑的去看江向歌,却见到江向歌阴沉着脸色,一副很不悦的表情。
镯儿不是没见过江向歌这副生气的模样,但记忆中江向歌的怒火没有一次是对着镯儿的,镯儿不知怎么有些发怵:“江向歌,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