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看了我一眼:“师父,我请你吃炸金蝉吧。”
这金蝉,在北方叫做爬叉,其实是地里的知了由地蚕变化而来,在夏天的晚上爬出来,脱了壳之后就成了知了。
其实这些知了也很不容易,因为它们变成地蚕的时间很长,有一些知了甚至在地底下一十七年,才能爬出地面,变成金蝉。
等金蝉脱了壳之后,它们顶多也就在树上生活半个月不到,就奔向死亡了。
所以说它们的蝉生其实很是悲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那么长时间,可是一朝出了土,却活不了多久。
一听陈森请我吃炸金蝉,我便想到了青王了。
现在他在蛮触之城当中,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但是却想到他应该没吃过这炸金蝉。
所以我只好代他吃了。
对着陈森一笑说道:“行啊,那咱们去尝一尝。”
那老太太瞟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这么大人了,竟然为老不尊跟孩子抢吃的。”
我也是苦笑。
到了厨房里,陈森兴冲冲地把箬叶壳做的防蝇罩子打开,一打开之后,他突然叫道:“外婆,你给我炸的金蝉呢?”
那老太太一听也急忙进到厨房当中,却看到这防蝇罩子底下的那只小盆子空空如也。
她叫道:“这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养的猫儿给偷吃掉了?”
陈森却是摇头:“外婆,你别冤枉猫儿啊,就算它们能偷吃,也不可能在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这么一小盆的金蝉全都吃掉吧。”
老太太也觉得这不太可能,念叨着说道:“这就奇怪了,明明我刚刚给炸好的金蝉,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陈森也说道:“就是啊,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我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看看这孩子跟猫的关系如何,所以出的考试题目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那么完整,想不到这孩子竟然随手就把这题目给我破了。
我们河洛门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所以我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看了看那孩子,问道:“你真心打算拜师吗?”
“拜师很好玩吗?”那孩子问我。
“不好玩,而且还很辛苦,”我看了一眼陈鼠标,“你别看我们修仙之人可以飞天遁地,但是这一条路也是十分辛苦的。”
陈鼠标看看他儿子:“你自己做决定吧。”
那孩子点了点头:“要是没有一点挑战性我还真不愿意拜师呢,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好奇,打算看看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既然这孩子这么说了,我也想看看这个孩子能坚持多久,便点头答应说道:“行吧,先跟着我学一学基础,做一个记名弟子吧。”
陈鼠标一听,激动起来,连忙让孩子给我磕头。
那孩子倒也干脆,扑通一声就跪倒了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把孩子扶起来说道:“你大名叫什么?”
“师父,我大名叫陈森。”
陈鼠标在一边说道:“要是仙师觉得这个名字不好的话可以替孩子再起一个名字。”
我笑了笑说道:“这名字也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的名字还叫李猫头呢,我师父也没说给我改。”
听说我叫李猫头,陈森不由笑起来:“原来师父你竟然叫猫头啊,咱们倒真有缘,我也喜欢猫,你看,我养了一大堆猫呢。”
他把手指放在嘴唇边上,一个唿哨,顿时出来一堆大大小小的猫。
这些猫有着各种品相,虽然说都只不过是普通的品相,但是这么多猫能仿佛小狗一般听一个小孩子使唤,这也说明了这孩子跟猫是有缘的。
估计以后他真的开了地眼,再找一只猫灵,那猫灵的等级也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