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手而立:“为什么这样问?”
陈姥姥冷笑道:“本地的道士几乎都被消灭了,剩下的全夹着尾巴做人,而你却如此高调,所以我推测你不是本地人。”
原来是说花秒音,可她当年屠杀道士是有原因的,大家都被当枪使。陈姥姥似乎不知其中原由,可见她跟花秒诗交集不深。
过了三四分钟,女鬼带着一个老头鬼飘了上来,老头鬼出来之后先给陈姥姥行了个礼,然后问道:“就是这个小伙子找我?可我并不认识他啊。”
“张老伯,我们的确没见过面,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件陈年往事,问完就走,希望你如实告知。”
老头鬼点点头:“原来是打听事情,你问吧。”
“好,二十多年前,警方送来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还没等说完,老张头便打断道:“小伙子,我们每年都能收到几十具这样的尸体,哪能记那么清楚,何况还是二十几年前?尸体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我回答道:“有,死者是个年轻男子,身材跟我差不多,最突出的特征就是脑袋没了一半。”
老张头‘啊’了一声:“那具尸体模样太恐怖了,我当时做了好几天噩梦,到现在都还记得。像这种无人认领的尸体,我们都是直接火化的,然后随便在树林挖个坑就给埋了。”
火化?埋了?我如遭雷击,因为丑鬼没有复活的机会了,他和童姨注定阴阳两隔……
“不过。”老张头忽然又吐出两个字。
“不过什么?”我赶忙问道。
这家伙说话大喘气,真是气死人,老张头故作深沉了一会儿,就在我想拿阳符糊他熊脸的时候,他终于说道:“不过,你要找的这具尸体,当年还有些隐情。当年有个医学院的教授,他觉得这具尸体外伤十分奇怪,就想带回去研究,我说不行,按照程序,这尸体必须火化。然后……那教授塞给我五百块钱,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我一个月才赚一百啊!鬼使神差之下,我就同意了,趁着晚上把尸体运了出去……唉,这件事我到现在还后悔,小伙子,你是他的后人吗?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拍了下手,兴奋道:“不,你做的非常好!”
“啊?”老张头一脸懵逼:“小伙子你死傻了吗……”
什么叫气傻?我这是乐的!丑鬼的尸骨可能还在!于是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老张头又卖了会儿关子,说道:“好像叫王千行,在庆天市医科大学工作,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工作有没有变动。他和我年龄差不多,如果还活着,应该七十多岁了。”
“王教授?”我小声嘀咕一句,说道:“多谢相告。陈姥姥,我这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陈姥姥态度仍然不太好,看来还对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
站在殡仪馆大门口,我正在考虑如何回家,从这到市区约有20公里路程,反正是晚上,跑回去吧……
……………………
化劲高手,如果懂得高级轻功,能凌空飞个二三十米,但《元宝轻功》显然不在此列,所以我也就能‘飞’个十米左右,与其说飞,不如说大跳更合适,姿势一点都不飘逸。
与此同时,我给魏腾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王千行。
魏腾问我在哪,为什么风这么大。
废话,我以每秒40米的速度前进,风能不大吗?我都差点闪了舌头,还灌一肚子风……
半小时后,殡仪馆。
我都来过好几次了,这里规模很大,每天人流不断,却仍然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我看向女警,问道:“这么晚来殡仪馆,你不怕吗?”
她将车熄火:“怕什么?我可是无神论者,警告你不要危言耸听,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颇为无奈,转移话题问道:“警官,你叫什么名字?”
女警扔过来一份文件:“自己看。”
文件上有一处签名,我念了出来:“孙朋?”
女警面色瞬间黑了下来:“是孙月月,你不识字吗?”
明明是你写的近,看起来就像‘朋’。
“下车!”孙月月态度极不友好的命令道。
我颇为无奈:“等下,我开个眼。”
“什么?”孙月月表示没听懂。
我坐在副驾驶,拿出阴符,凭空引燃,在双肩处各点了一下,这才下车。
孙月月也下了车,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什么,走吧。”
“哼,装神弄鬼……”
……………………
十分钟后,殡仪馆工作人员接待了我们,是个中年男人,他请我们到办公室,倒了两杯水,说道:“无人认领的尸体,的确是交给殡仪馆处理的,我们会将其火化,但二十几年前的尸体,档案早就扔掉了,所以……”
“档案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扔?”孙月月不满地问道。
中年苦笑:“警察同志,二十多年前的尸体谁还来查?你们是头一份。”
我问道:“当年负责此事的人还在吗?”
中年想了想:“那时候应该是老张头负责的,可他都死七八年了……”
离开办公室后,孙月月说道:“线索断了,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我耸耸肩膀:“活人不知道,死人或许能知道些什么……喂,老伯,你再吹我阳火,我就不客气了……别跑啊,我只想打听点事,什么?要带兄弟来砍我?”
见我‘装神弄鬼’,孙月月更加不满,拿出手铐说要抓我,可就在此时,老头鬼去而复返,并带来一大群鬼魂!
粗略望去,有几十只的样子,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可道行却惨不忍睹,最厉害的一个也不过十年道行。
他们用阴气幻化出砍刀,站成一排,看起来极具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