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阿姨拦不住他。
眼睁睁看着他提刀疯冲出去,下午时,满身鲜血地回来。
“呜……”
说到这里,陈纪深再也没说下去,把脑袋埋在苏洱的颈窝里闷闷哭泣。
苏洱从没见过他这样。
大约淋雨又饮酒伤怀,陈纪深当夜发烧了。
医生来公寓给他挂水,叮嘱这几天要卧床休息,黑皮紧张买卖的事。
本想把交易的时间改期,但陈纪深第二天执意下床,如期前往交易点。
他离开不久,家里的钟点工便来打扫。
“我是陆总派来的。”钟点工上二楼打扫时,让苏洱和陆衍之通了次电话。
苏洱正考虑怎么把u盘送出去,没想到陆衍之已经安排好。而且这个钟点工已经前后默默在公寓打扫了一月有余,她竟然一点没察觉到她是陆衍之埋伏的眼线。
u盘安全送达陆宅。
陆衍之在书房翻看u盘内的资料,脸上露出笑意,正要给周队长打电话。
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
沈嫣端着果盘笑盈盈地走进来,“别光顾着工作,吃点水果补充能量。”
“谢谢。”
他关闭页面,回以一笑。
沈嫣心里很高兴,自从苏洱不在,她觉得自己和陆衍之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希望苏洱永远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对了生日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好,只等选好请柬款式发出去。”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件事,沈嫣很惊喜。
“拿过来我帮你一起选。”
“真的吗?”沈嫣不敢置信得瞪眼,得到肯定的回答立刻欢喜得跑回去把图册拿来。
陆衍之挑选完款式,又说:“帮我预留两份,我想请两位朋友。”
“好,到时候我拿给你。”
沈嫣乖巧得说完,抱着画册欢喜得离开书房,门刚关上她的手突然僵麻起来,连本轻薄的画册也拿不住掉在地上。紧接着头部传来昏眩般痛觉,视线模糊。
她靠在墙壁缓了很久,才逐渐恢复正常。
但背心已冒冷汗。
“难道我……”沈嫣唇瓣发抖,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在事情如心里所愿进行时发生情况!
她不想死!
苏洱在医院呆了两天,就被陈纪深派来的人抬回了公寓。他虽然不再为上次的事兴师问罪了,但戒备心重了很多。
他留在公寓的时间最近出奇地多,苏洱很难再进主卧。正发愁该怎么办,陈纪深感冒了。
她有了借口送药和姜汤。
并且逮到机会在他某次洗澡时,拿走了陈纪深经常戴在手腕上的沉旧手表。那块他弟弟曾经送予陈纪深的礼物。
她有印象,当初自己还醉酒帮他在马路上捡回来。
“有没有见到我的手表。”
他找不到手表,焦虑得问遍屋子里的小弟,最后跑到次卧问她。
苏洱装茫然:“……什么手表?”
“你休息。”
他没多费口舌不想浪费时间,叮嘱完转身离开,匆匆跑下楼。
黑皮提醒:“会不会掉在哪儿了?”
毕竟那条表带很旧很不牢固。
这句话提醒到陈纪深,他里外找遍没找到,于是带着一帮小弟离开公寓去白日里去过的地方寻找。
苏洱确定他离开,立刻装生理期至,让二楼的小弟去超市买卫生棉。然后溜入主卧找笔记本电脑,开机插入u盘。
u盘有自动解密功能,她快速预览一遍加密文档,里面全是一些犯罪证据。
她的心狂跳不止,是惊喜亦是恐慌。
苏洱迅速把文件拷贝、再关机,把屋子里的东西归到原位,然后回到房间,对戒指说:“东西拿到了。”
u盘没送出去之前,苏洱的心总是悬着。
陈纪深出去找手表,到了晚上才回来。外面正在下雨,他淋了一身,整个人很颓废。
黑皮和小弟把他送上楼,拿毛巾给他擦、想帮他换湿衣服,却被他一脚蹬开。
“滚!”他的怒吼夹杂酒气,浓重呛鼻。
黑皮说:“七哥,擦擦吧不然会感冒。”
“你们这帮废物,一块手表也找不到,给老子滚!”他酒劲上涌,不讲道理得翻个身准备摸枪。小弟吓得跑出屋子,黑皮没办法只好找苏洱。
她忐忑不安得进主卧,看他瘫在床上眼睛却还睁地大大的,她心里紧张地去浴室拿干浴巾。
“擦擦吧。”
他的眼睛红地吓人,但听话地坐起来。
苏洱看他没下一步动作,于是浴巾罩头给他胡乱揉擦湿发,他发出不爽地哼声,倏地抓住她的手。
“不是去找手表吗,怎么还喝酒了。”她压着心里得恐惧,放平声音。
“没了。”
他嗓子里发出细微呜声,“陈越送的礼物,没了。”
“陈越?”
“弟弟,我最好的弟弟。”陈纪深现在看上去很脆弱,把头靠在她的肩膀,双臂紧紧圈住她。他的鼻息很重,说话时带着轻微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