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好表姐。”徐晓善撒娇本领又使出来,勾着苏洱手臂,委屈巴巴地说道:“公司福利,我看邮轮餐厅气氛好又浪漫没想太多,况且我以为陆衍之不会去楼下的普通区。”
她说完打量着苏洱,“眼圈怎么红红地,陆衍之打你了?”
“没有。”
“我真是好心办坏事考虑不周全,表姐对不起。”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我和杜谨言已经完全不可能了。”看她晃晃悠悠站不稳,苏洱叹声气:“快进去吧,舅妈该等急了。”
徐晓善表面点头答应,转脸就翻白眼。
她上楼洗完澡换衣服,喝了酒胃里灼烧,于是去厨房倒冰水喝。开门没注意被地上一团雪白吓得倒退几步绊在翘起一角的地毯上,额头撞到门框痛地她爆粗话。
“喵。”偏滚滚还朝她叫了声,徐晓善觉得它在挑衅,脱了拖鞋追上去:“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滚滚麻溜地往楼梯上窜一直窜到三楼,徐晓善拖鞋扔上去,猫没砸到倒是砸到上来关窗的许嫂。
许嫂不满得说:“徐小姐,三楼不能随便上来。”
“哦,知道了。”
“还有,滚滚是先生最喜欢的宠物,如果不想被赶出陆宅就不要招惹它,安安分分当个客人!”
徐晓善想回骂,但见二楼卧室门开了,瞪了许嫂一眼后跑下楼。
“你怎么在3楼下来?”苏洱疑惑道。
她小声问:“姐,三楼和小畜……滚滚,有什么联系?”
告诉她也好,省得某天跑错惹怒陆衍之。
“三楼是苏小姐的卧室,滚滚是她养的宠物猫。”苏洱把这些话告诉她,徐晓善听在耳朵里心里生出一抹计划。
第二天苏洱给滚滚喂食,却怎么都没找到小家伙,倒是看到地板上有猫爪印记,沿着梅花印上楼发现停在三楼卧室。卧室的门也没锁,一拧就开了。
门开得瞬间,苏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
满屋凌乱,该碎得全碎了。
油画毁了、那张属于苏小姐的大幅婚纱照被刀割出无数划痕。
怎么会这样?
苏洱走上去试图拼凑好婚纱照,可划痕太多根本无法补救。如果陆衍之知道不光愤怒肯定会很伤心,苏洱越想越心酸,正想用什么办法复原,门口传来冷喝:“你在干什么!”
“陆衍……”
她甚至来不及解释,陆衍之已经怒气冲冲将她拖拽下来。望着划得粉碎得照片,陆衍之的眼神简直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她吓得连连倒退:“不是,我是上来找滚滚,没想到屋子里已经变成这样。”
“你活腻了是不是!”
“不是我。”
她战栗着没注意后面的凳子,整个人被绊倒,手一撑撑在碎瓷上。尖锐的刺痛之后,鲜红滴落在雪白地毯上,陆衍之心头一缩,转过头不看她:“滚!”
“表姐,你怎么把这里搞成这样啊!”
屋外传来一阵不嫌事大的说话声,徐晓善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得模样。许嫂紧跟着上来,看到这个画面也吓住,连说:“叶小姐知道利害关系,肯定不是她。”
徐晓善轻蔑笑着:“这么说经常来打扫的许嫂嫌疑最大了。”
“你别乱冤枉人!”
陆衍之本就烦躁,被你一言无一语吵得勃然大怒:“都给我滚出去!”
大家立刻噤声,乖乖退出去。
徐晓善搀着苏洱离开,一直到很晚陆衍之都没从3楼下来。
许嫂心疼得帮她上药包扎,全程苏洱都是木然的,只一遍遍说不是我。许嫂拍拍她肩膀,刚安抚几句屋外就传来叫声,大家跑出去看,发现是滚滚倒在花圃里,已经僵直死了。苏洱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怎么会这样?
中午还给它喂过食物,怎么突然死了!
有人上去告诉了陆衍之,他下来的时候脸色很黑,看到倒在地上的滚滚时虽然在极力压抑自己,但语气还是带着微颤:“为什么会死?”
“晚餐谁喂过?”
苏洱说:“晚餐没喂过,因为没找到。”
“表姐,你不是给滚滚喂过小饼干吗?是不是那个饼干有问题啊。”
“不会的,我一直……”话没说下去,因为这个饼干确实是第一次吃,其他时候猫粮为主。她不敢再想下去,接二连三失去属于苏小姐的东西,陆衍之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吧。果真陆衍之拽着她胳膊往外拽,“不是一直想走吗,好,我成全你!滚!”
他力气大的苏洱无法反抗,生生被推出大门,关在铁艺门外。
“陆衍之我没有弄坏苏小姐的东西,我没有!”苏洱拍着铁门,包扎过得手心又裂开出血,纱布上全是鲜红。
陆衍之看她的眼神,简直憎恨到极点。
许嫂一直在喊:“这么晚了,叶小姐能上哪里去啊先生!”
“谁在劝跟她一起滚!”
苏洱绝望得倒退几步,蓦地苦笑出来,自己连滚滚和一幅画都比不上。她吸了吸鼻子没再逗留,赌气般转身就走,可她实在没地方可去、除了身上的睡衣什么都没有,连坐公交的钱也没有。她就坐在公交站台,抱臂忍着夜晚的寒冷。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辆i小车停在公交站,车里人不确定得喊了句:“叶小姐?”
她抬头就看到傅钰。
“真的是你,你怎么……玩什么呢?”傅钰看着她穿着拖鞋、睡衣还以为陆宅在开睡衣趴。
苏洱低着头不说话,傅钰看到她手心里的血红,立刻跳下车:“怎么还受伤了?衍之哥欺负你了是不是,我找他去!”
“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傅钰慢半拍地点头:“可以。”
原来傅钰刚巴黎回来,给她带了礼物本来想顺路来看苏洱,没想到碰上这一出。傅钰把她带到一座小单元公寓,本来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傅骁和叶丞宽几个人正在打纸牌,叶丞宽正赢在兴头上,甩牌要钱,抬眸见到门口的人时笑容僵住。
“怎么了?”
“衍之哥又发疯了呗。”傅钰去拿药箱给她处理伤口,但她没注意分寸不慎弄疼她了,叶丞宽把傅钰往旁边一挤:“起开,毛手毛脚没点女孩子样,我来!”
傅钰也不恼,就站在那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叶丞宽全程都在沉默,一直等帮苏洱包扎完,才丢下剪刀说:“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