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洱手臂被猛地扯住,陆衍之愤怒得瞪着她道:“你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吗!”
“那天晚上你和谨言争执什么?你为什么会出手打他?”
陆衍之眉头皱起。
“谨言身体不好,他……”
话没说完,苏洱整个人被推撞在墙上,陆衍之不满得怒喝:“谨言谨言!叫得真亲密啊!怎么?你认定是我挑事对他不利?你未免把他想得太完美!为了他愿意伤我!”
“你当时把他往死里打,会打死他!”
他的喘息带着微末笑抖,似在自嘲又似在轻蔑她。
他说:“苏洱,你不是想给你妈买墓地吗?可以,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全给你!但是,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
苏洱轻拢眉,他这是怎么了?
见她迟疑,陆衍之捏她肩膀的力度骤然加重:“说!”
“……我,我爱你。”
她的心砰砰乱跳,脸也逐渐滚烫。
“什么?”
她咬住唇,加大音量:“我爱你,我说……陆衍之我爱你!”
尾音消没在他突来的深吻里,辗转啃咬她的she尖柔软,分明听到这三个字,他心里却又酸又痛,一直痛到指尖都要发抖。她是毒药,明知道深陷下去会难以自拔,还是鬼迷心窍想要占为己有。
苏洱连站也站不稳了,他却突然放开她,眼中不像往常那样沾染情yu,相反带着浓烈得轻视,看她的眼神跟看一个卖身拿钱的禽类一样。
他尖刻得说:“你现在听没意思的,说什么都照做,木头。”
话落一把推开她,兀自往衣帽间走去。
陆衍之虽然嘴上说话难听,但第二天还是把卡解冻,苏洱如愿买下清谷那块墓地,办理完一系列手续,买了百合鲜花放在崭新墓碑前,抚摸着照片,苏洱轻笑:“妈,虽然别墅实现不了,但这个也算圆了你一个愿望吧,虽然残酷了些。”
她换了换,克制不住嗓子里的呜咽声,最终伏在膝盖上埋头闷哭。
现在世上,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等哭完,苏洱擦掉脸上湿润重新堆起微笑来,像松口气般说道:“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总有天我会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拜祭完江世岚,苏洱下山在墓园外的小店买水喝。等找零的时候无意翻了翻旁边的报刊,正是本市热销八卦周刊,首页不是明星绯闻,也不是豪门恩怨。而是陆衍之和女记者沈景致的报导,并附上众说芸芸的标题,什么两人正在热恋,海岛甜蜜游,陆衍之还豪购游艇求婚在即。
难怪这些天没见到陆衍之,原来跑到海岛去了。
苏洱抱住陆衍之的腰往后拖,可他不管不顾得像被触碰到逆鳞,必要叫杜谨言付出些代价来。他把腰里的手扳开向后一推,苏洱禁不住他盛怒中的力量连退了两步,鞋底踩到石子打滑跌坐在地。
陆衍之顿住,转身要去拉她,不料一直温吞受揍的杜谨言突然冲上去反击。两个大男人顿时绞成一团,你一拳我一拳喘着粗气谁也不放过谁。
杜谨言到底身体不济,几次下来落於下风只有挨揍的份,摇摇欲坠像是几近枯竭凋零的叶子。
“陆衍之你放开他!”
苏洱见他流鼻血急的不行,跑上去阻挠,但死活掰不开陆衍之的手,最后脑子一热抓起滚在地上的手杖往他背后敲。陆衍之身体很明显僵震,缓慢且不敢置信得扭头看她。
苏洱见他眼里通红,像头发怒的狮子,不禁往后退缩。
“别碰她!”
杜谨言忍着痛一瘸一拐上去护住她。她就站在杜谨言身边,搀着他,看样子倒像他十恶不赦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鸳鸯?
想到这个词,陆衍之不禁低笑。这种时候如果他愤怒凶她兴许苏洱还觉得有法子哄,现在他笑着实让后劲阵阵发毛。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看了杜谨言一眼,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苏洱心一缩想到什么,忙跑过去拽他,指尖连他衣缘都没碰到,陆衍之勃然怒喝:“别碰我!”
她被吼得一蒙,真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也不知呆立多久,直到身后传来杜谨言咳嗽声,她才回神跑去扶他:“谨言,我送你去医院。”
“没关系……药。”
她把纸袋里的瓶罐全倒出来,又按照提示去车里拿矿泉水,见他吞下药脸色转好些才松口气,“对不起,我今天私自参加宴会可能惹到他了,让你受连累。”
杜谨言叹气:“应该我道歉才对,好好的让你们兄妹发生不愉快。”
送走杜谨言,苏洱回家简单洗漱完钻床上睡觉,陆衍之这一夜都没回来,她一闭眼满脑子全是陆衍之通红着眼睛看她的样子。
愤怒、失望,还有陌生。
她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的期末设计考更是考得一塌糊涂。走道里全在讨论考后想法以及两月长假该怎么消磨,苏洱穿过这些嬉笑闲谈直接拎包离校。
家里司机的车就停在校门,一上车她说:“去清谷墓园。”
司机虽然疑惑,但没多话开车去往目的地。等苏洱下车,司机便火速给陆衍之发了消息,她发现但没责备自顾自去找墓园长购置墓地。
选的位置按墓园长说法,是风水宝地。苏洱觉得这是其次,最主要这个位置能清楚看到清谷山,江世岚很久前曾说过,以后要在清谷山富豪区买个大别墅。
她也晓得,江世岚的娘家在清谷山对头能望见的小镇上。
“这块墓地,我要了。”
墓园长笑容可掬得领她去业务厅办手续,交付定金及各类款项时,却被告知卡不能用已被冻结。她诧异的给银行打电话,得来很简单回答:“抱歉,陆总下的命令。”
呵,他手可真长。
“能帮我预留这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