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殊左右看看,小声说:“你有办公室吗,咱们去你办公室谈。”
她小心翼翼,害怕人听到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秦朗翘起嘴角:“有。”
他前面带路,宁奕殊后头紧张的跟着。
秦朗是部队来帮忙的领导,警局专门给他提供了单间宿舍,就在这层楼最里面的那一间,有电视有沙发,条件不错。
进了秦朗的暂时宿舍,宁奕殊立刻门关严实,还从里面插上插销。
秦朗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先去倒了杯水,递给宁奕殊。
宁奕殊不接,将拉杆箱往旁边床上一放,“啪”一下拧开按钮。
箱子打开。
秦朗随意一瞥,嘴角的笑容凝滞。
拉杆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一箱子百元大钞。
四位领袖的肖像,目光慈爱的望着秦朗。
秦朗喉咙滚动,觉着口干舌燥。
他将倒给宁奕殊的水,一饮而尽后:“你……”
他问不出口。
宁奕殊紧张地望着他:“给你的,都是给你的!”
“给我干嘛?”
秦朗松了松领口,又猛灌一口水!
宁奕殊默了默,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行贿你的!”
“噗!”
秦朗一口水,全喷在宁奕殊裙角上。
行……行贿!
她也真敢说出来。
宁奕殊紧紧抓着拉杆箱:“我认真的,这是我所有积蓄,全给你,一定要判张伟死刑!”
宁卫国在钱上,从来不亏待她,给的零用特别足。
宁奕殊花不多钱,全存下来,想着将来独立出去用的上。
但是今天,出了宁可欣的事情。
宁卫东肯定会找关系救张伟。
宁奕殊一个在读的大学生,社会关系上,根本干不过宁卫东。
幸好,秦朗参与了行动。
宁奕殊只认识他,对方是连队干部,社会关系比她多。
她直接从银行取出所有积蓄,只求着秦朗,帮忙判死张伟。
宁奕殊第一次干这种事,心情难免紧张,放不开。
她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不敢抬头,不敢乱动,也不敢多说话。
有风从窗户外挤进来,吹乱了她的马尾,一缕头发散下来。
秦朗走过去,默默抬起胳膊。
胳膊抬到半空,他忽然回过神,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后划了个长弧,落在拉杆箱盖上,距离宁奕殊的手,只有一指。
他摩挲着箱子盖,强装镇静垂:“我不缺钱。”
宁奕殊支吾:“那,那……”
送礼,要投人所好。
秦朗不缺钱,他缺什么?
宁奕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成天训练的军人,到底会缺什么。
不缺东西,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比如收藏古画、养贵重兰花、或者其它?
她目光坚毅:“那你,喜欢什么?没关系,你尽管提,只要能判张伟死刑!”
“什么要求都行?”鬼使神差,秦朗来了这么一句。
宁奕殊怔了怔:“不是的,比如太过分的,不行!”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秦朗脸微红,后悔自己轻浮。
他手上一用力,将拉杆箱盖子盖上:“钱,我不缺;也没有什么要求。”
宁奕殊松一口气的同时,竟然还伴随着些许失落。
也不知道失落什么。
大概是因为钱没送出去吧!
宁弈姝说:“你不收钱,我心里不踏实,你还是……收下吧。”
秦朗指尖微微颤抖,刚灌了一杯凉白开,又开始口干舌燥。
他不想宁奕殊为难,福至心灵:“这样吧,我还没吃午饭,你不是一直想请我吃饭?”
宁奕殊眼睛一亮:“是的,请你吃饭!”
华国社会,好多事都是饭桌上谈成的。
宁奕殊怀着一线希望:“我请你去中岭,五星级!”
“不用,警局旁边有个菜鸡馆,听说味道不错,我带你尝尝。你先去订位置,我收拾一下。”镇定,一定要镇定!
宁奕殊再三推让无用后,只好答应秦朗提议,先跑去菜鸡馆订位置,却坚持把拉杆箱留下。
秦朗等她一走,立刻关上门,从兜里摸出萧子华给的对讲机。
调好频率,他呼吸紧促,万分紧张:“老萧,老萧,老秦呼叫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