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治疗下来,津津的情况有所好转。
何斯迦总算能够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眼睛里只有津津一个人,就连傅锦行和她说话,她也经常听不到似的,压根没什么反应。
这令傅锦行的心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复杂之中,甚至开始吃起了儿子的醋。
“谁让你偷喝的?”
第三次抓到傅锦行偷喝萍姐送来的汤,何斯迦几乎快要抓狂了:“家里明明还有很多,你就不能等到回家再喝吗?这些还要分一半给锦添,你再喝上几口,就不剩什么了!”
她气得皱眉。
也不是何斯迦小气,保温壶里的汤,是傅锦添和津津两个人的,傅锦行要是也想喝,完全可以回去喝家里的。
“没事没事,我明天拿两个保温壶过来,多盛一些就是了。”
一旁的萍姐连忙打着圆场,笑着说道。
“你不要纵容他,他就是讨厌!”
何斯迦不悦地瞪了傅锦行一眼,伸手夺下了他手里的空碗,拿去冲洗。
他一路跟在后面,和她一起进了卫生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这两天火气好大,出什么事了?”
傅锦行关切地问道。
难道是令女人异常暴躁的大姨妈要来了?
不对吧,印象里上个月不是这个日期啊,他感到十分不解。
“跟着我干嘛?让开!”
何斯迦拧开水龙头,任凭水流哗哗地冲洗着。
傅锦行伸出手,一把关掉了。
她抬起头,怒目而视:“做什么?”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侧身面对着何斯迦,凝视着她的双眼,正色道:“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津津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按理来说,她应该越来越放松才对。
但恰恰相反,何斯迦依旧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深吸一口气,避开他的目光:“没事。”
冯舒阳即将来到中海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公开。
昨天晚上,白海棠特地发来微信,说她向领导毛遂自荐,能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冯舒阳。
但她还是很担心,因为即便见到了冯舒阳,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说,我就去查,最后也能知道,但却耽误了彼此的时间。”
傅锦行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没有吹牛,何斯迦也清楚这一点。
她又想起白海棠和自己说过的话,索性把心一横,看向傅锦行:“冯舒阳要来中海了,我想见他。”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傅锦行,他思考了半天,然后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着曹景同。
“曹助理,你今天不忙了,是吗?”
傅锦行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份报表没有整理好!”
曹景同连忙跑了。
像这种轻捻虎须的事情嘛,偶尔做一次就好了,做得多了,容易没命!
“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怪何斯迦。”
等他离开,傅锦行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那个女人的影响力惊人,不光是已经影响到他了,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地受到了影响。
这让傅锦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与此同时,就在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内,何斯迦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白海棠。
她一接到白海棠的电话,就过来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白海棠又打了一个电话,很抱歉地说,自己可能要晚一点儿才能出来,因为临时接到通知,要她马上交一份报告。
何斯迦让她慢慢来,不要着急,反正自己就坐在这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她。
果然,过了一个小时,白海棠才姗姗来迟。
她非常抱歉:“等很久了吧?都怪我,我对国内医院的情况不太了解,以为那份报告是月底才交的。”
何斯迦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上班,没事可做。倒是你,刚到一个新环境,肯定需要慢慢适应才行。”
白海棠也坐了下来,她点了一杯咖啡,这才笑道:“我适应得挺好的,前几天还在上班的路上顺手救了个人呢,哎,看热闹的人倒是很多,可惜没人上前,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把我累坏了。”
“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大家都怕惹祸上身,被讹上就糟了。要是像你这样的好心人能够多一点儿,人人都去弘扬正能量,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令人唏嘘感叹的社会新闻了。”
何斯迦一脸感慨地说道。
津津出事那天,不也是类似的情况嘛,大家七嘴八舌地围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碰他。
“你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马上告诉我?好歹我是医生,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应该让我来陪你!”
白海棠一听说津津的事情,立即有些嗔怪地说道。
“你就够忙的了,我不想给你添乱。海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当时我已经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何斯迦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傻瓜,我当然相信你了!好了,既然津津已经好多了,我就放心了。斯迦,我今天找你,原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白海棠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
她当时还不知道津津出事,一心想要把最新消息告诉给何斯迦。
然而,一听到何斯迦最近都在医院里照顾孩子,白海棠顿时心疼不已,又不想再给她增加新的心理压力。
“什么事,你说。”
其实,一接到白海棠的电话,何斯迦就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
从小就是学霸,整天泡在图书馆和医院,她向来不是一个特别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