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和她单独相处,心中的那份蠢蠢欲动的感觉再一次滋生,他恨不得冲着一扇门外的那几百个宾客大喊一声,这个婚我不结了!
“就是有一点疼,别的倒是没什么。”
何斯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主要是被吓到了,身上多了两根针,想想就害怕!
而且,何斯迦以前还听过一种说法,说针要是进了体内,可能会随着血管或者经脉一直移动。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决定来这里,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傅锦行走了过来,准备抱起何斯迦,带她离开。
见他们要走,蒋成诩的不舍一下子扩大,他下意识地拦住了傅锦行:“让斯迦多休息一会儿,医生也说了,只是初步排除了中毒的可能,再等等看,让她躺好,多喝水!”
说完,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矿泉水。
抛开对蒋成诩的个人偏见不谈,傅锦行知道,他的话也有道理。
这里距离他们入住的那家酒店车程不短,何况现在是晚高峰,一旦堵车的话,路上可能就要一个多小时。
万一在这段时间里,何斯迦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麻烦了。
傅锦行想了想,还是把她又放了回去,同时拧开一瓶水,让何斯迦喝掉,加快体内的代谢。
她喝了两口,休息室的房门第二次被敲响了。
蒋成诩又暴躁起来,大喝道:“干什么?”
不料,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既然别人请不动你,那么只好我亲自过来了。”
竟然是孟家娴!
三个人皆是一惊。
几秒钟之后,蒋成诩只好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穿着一身昂贵婚纱的孟家娴果然站在外面,看了他一眼,她小心地提着婚纱拖尾,直接走了进来。
见傅锦行也在,孟家娴虽然拼命掩饰,但还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有人告诉她,看见蒋成诩抱着何斯迦一路跑出了宴会厅,孟家娴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非要来看个究竟。
这两个人就算再疯狂,也不会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如是安慰自己。
何斯迦的肩膀上搭着傅锦行的外套,她的胸前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孟家娴打量了一眼,有些惊奇:“谁受伤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蒋成诩不愿意让她知道,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我是今天的新娘,也是这场婚礼的女主人,既然他们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我有着直接关系,我为什么不能过问?”
孟家娴扬了扬精致的下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看得出来,她对蒋成诩的态度十分不满。
蒋成诩对孟家娴没有耐心,反过来,她对这个丈夫更没有任何的包容。
两个人都是半斤对八两。
静静地坐在一旁,何斯迦对于他们的婚姻前景充满了一丝忧虑,可她没有资格去关心什么,更做不了什么。
一见到何斯迦变了脸色,傅锦行焦急不已,也俯身去查看。
“妈的!”
很少爆粗口的傅锦行不禁脱口大骂道。
回头看向蒋成诩,他直接吩咐:“有认识的医生吗?不要通知医院,立刻叫一个靠谱的医生过来!”
蒋成诩原本也想上前查看,但眼看着傅锦行脸色不善,他只好忍住了。
点了点头,蒋成诩走到一旁,他掏出手机,去给蒋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傅锦行用力撕开了何斯迦胸前的礼服,让她在沙发上平躺着,千万不要乱动。
“我知道,我知道……”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双手握拳,摆放在身侧,不停地深深吸气,再轻轻吐出,努力缓解着紧张的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胡乱挣扎,很有可能令那两根针直接全都扎进心脏里去,何斯迦也很清楚这一点。
“打完了,马上就过来。”
蒋成诩走了过来,等他看清楚何斯迦心口位置上插着的东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怎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有人不停地拍打着休息室的房门,还大声喊道:“蒋先生,蒋先生!你在里面吗?”
应该是有人发现新郎不见了,前来寻找。
毕竟,刚才那一幕,还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也难保没有好事之徒,跑到双方长辈又或者是新娘那里乱嚼舌根。
“干什么?”
没想到在何斯迦的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虽然蒋成诩知道和他没关系,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所以,他恶狠狠地吼了回去:“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急什么!我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
外面支吾了几句,然后没声了。
傅锦行站直了身体,看向蒋成诩,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还不走,一会儿孟小姐可就着急了。哦,不对,应该是蒋太太。”
蒋成诩直视着他的眼睛,倒是依旧保持着镇定:“等医生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不然我也不放心。”
毕竟有求于人,傅锦行也不好做得太过。
他知道,外面有数百宾客,一旦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没几分钟,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还提着一个器械箱。
蒋成诩亲自去接他,两个人特地从酒店后门绕进来的,以免被人看见。
“麻烦你看一下。”
傅锦行让开,示意医生上前。
飞快地戴上手套,医生拿起酒精和医用棉花,简单地为何斯迦的伤口消了一遍毒,然后又用一把辅料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了那两根细细的针。
“目测不是普通的缝衣针,比缝衣针更细更短,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什么药水浸泡过。”
医生将两根针凑近了,认真打量着,如是说道。
他又问了何斯迦几个问题,还检查了她的心跳、血压和瞳孔状态,初步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
“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刚穿上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如果衣服上有针,不是马上就能发现吗?”
站在一旁的蒋成诩一脸迷惑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