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我正和两位小同行谈的开心呢。”华生板着面孔忍不住抱怨,身体却依旧顺着福尔摩斯的拉扯往门口走。
等到两人彻底出了酒吧,走出去了一段路后,福尔摩斯才骤然间停下来,转过身面对华生。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差点让华生迎面撞上福尔摩斯高挺的鼻梁:“你这是做什么呀!
华生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的鼻子。
福尔摩斯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华生:“你刚才是不是要答应他们合住的请求?”
华生退后了一步,同福尔摩斯拉开距离后才悻悻然说道:“是啊,我觉得那孩子说得没错。另一家酒馆很远,天气已经黑了,在黑暗中赶路显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而且我也的确在他们之前订了那间房间。两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坏人,我答应合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就是一晚上而已。”
“同两个私自来调查变种人事件的医学院学生住一起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福尔摩斯斜睨了华生一眼,其中写满了对华生智商的同情。
华生:“……你怎么就能看出他们是私自来调查变种人事件的医学院学生呢?”
话音一出口,华生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果然……福尔摩斯,再次轻飘飘地瞟了华生一眼,那张称得上英俊的脸庞上,所有的肌肉动作形成的表情,都体现着他对自己竟然会找这样一个助手的愚蠢举动表示的自我怀疑。
看着那张写满了“请狠狠揍我”的俊脸,华生吐了口气,顺了顺自己方才被福尔摩斯揪得散乱的衣领,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嗯……要绅士,不要随便动拳头。将这张脸打成猪头,是一个更加愚蠢的行为,因为之后他脸上所有的伤口铁定还是自己来帮他处理。
“是什么让你觉得两个医学院的学生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刚才那个亚裔所有的话语都带着导向性和暗示性,也只有你会上这样显而易见的当,至于那个北欧裔……嗯,我想是立陶宛附近的……¥……”
福尔摩斯用他一贯的挑战华生听力的语速说着自己的推理。而华生只听懂了这位朋友鄙视自己的那一部分……
他头疼地按按太阳穴。很担心自己和这位朋友相处久了之后,发际线是否能够安然无恙……
在那一长串已经将他彻底绕得晕乎乎的、听起来像是英文单词,但其实连起来之后让他一句话都听不懂的语句后,福尔摩斯加了一个在他身上罕见的长久停顿。
这个停顿引起了华生的注意,让他终于听清楚了福尔摩斯下面的话——
“距离那两个医学院学生远一点儿,华生。那两个人很危险。”福尔摩斯面色很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华生对此有些不解,他同汉尼拔以及贺衍之很谈得来,他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富有活力又极具严谨治学态度的医学院学生了。
就算他们也是因为变种人而来的,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吧?两个18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危险?
最后那些心理活动华生并没有说出口,但显然福尔摩斯已经从他脸上的微表情读出了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福尔摩斯并没有给华生做出什么解释,而是头也不回的转过身,继续迈开步子往前面走,似乎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华生带离那家旅馆。
或者是说带离汉尼拔和贺衍之。
那两个医学院学生实在给他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尤其是另一个黑发黑眼的亚裔,举手投足之间让他,分明看见了第二个莫里亚蒂。
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有着奇怪刀疤状酒窝的欧洲人,嗯……算他半个莫里亚蒂吧。
他还没有那个亚裔和莫里亚蒂这么的善于隐藏自己的目的和情绪,但福尔摩斯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只不过是缺少隐藏的经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