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四皇子心里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数的。
宁渊见了四皇子,脸上的笑意便深了三分,优雅地给四皇子见了礼,这才笑道:“殿下如今在家中闭门思过,我生怕殿下闷得慌,特地过来陪殿下说说话,殿下不会不欢迎我吧?”
四皇子的脸皮抽了抽,心说这可真是个王八蛋,一开口就直戳自己的肺管子,简直是找死。
然而念着宁渊身后的景阳侯府,四皇子愣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那真是多谢宁世子的好意了。”
偏生宁渊不想放过他,一听四皇子这话,宁渊忍不住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这么些天不见,你便与我生分了这么多?以往你可都是管我叫表叔的,叫什么宁世子啊,多生分。莫不是因着这次的事儿,你心里对我生怨了?这也不应该啊,你看啊,你说你不声不响地就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四皇子额头青筋直爆,差点没忍住就要将宁渊给揍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四皇子这才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宁渊磨牙道:“表叔误会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无颜见表叔。若是表叔心里不痛快,这个贱人就交给表叔了,任凭表叔处置。”
柳静姝的身子一抖,低垂的眼中满是怨恨之色。膝盖却是立马一弯,噗通一声给宁渊跪下了,低声赔罪道:“是妾身不知廉耻,请世子责罚。”
宁渊的毒舌技能一旦启动,完全不分男女。这会儿见柳静姝楚楚可怜的样子,宁渊心里还真没有半点怜惜,张口又戳爆了柳静姝的肺管子:“得了吧,我干嘛跟你计较?要说还是我比较幸运,这事儿提前捅出来了。要是我傻不愣登地同你成亲了,你还不得给我戴一顶绿帽子啊?”
见柳静姝的脸色苍白如纸,宁渊还特地转头对着四皇子补了一刀:“要我说,还是老四你有眼光。让她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日后她要是再做出什么丑事,也能轻易处置了,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宁渊忍笑忍得极是辛苦,心说让你们恶心我,现在我也让你们尝尝被人恶心的滋味儿。
宁渊可看出来了,这位四皇子顺风顺水的,脸皮厚度还真赶不上自己。至少宁渊面对外头那些他们故意散发的流言,心里还真是一点怒火都没有。哪像禁不起嘲讽的四皇子,眼瞅着都要将自己气成一只河豚了。
也不怪四皇子这么沉不住气,人家天生会投胎,打小就是千人捧万人哄,也就是在太子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即便心里对他有意见,也不敢像宁渊一样特地上门来开嘲讽啊。
别说四皇子了,就算脾气更好的太子,碰上有人专程跑去东宫嘲讽他,怕是也得暴怒掀桌。
此为防盗章,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当日自己风光时,前来讨好自己的人不计其数,一个个就跟狗一样,恨不得趴在地上向自己摇尾乞怜。现如今自己势微,这帮没用的东西又开始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了。真是连狗都不如。
四皇子打小便颇有心机,因着母家得势,一众皇子中,除却大皇子之外,便是他的待遇最好。太子是皇后嫡出,四皇子出身也不差,生母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地位就比皇后差上一点点。便是论及恩宠,贤妃也不差皇后什么。后宫女人但凡有了亲生儿子,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的?
更何况,贤妃的娘家,同样大权在握,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叶家。叶家虽未封爵,底蕴不如安国公深厚,然而如今叶将军手掌十万兵权,虎符在手,真硬拼起来,和安国公府也不差什么。
有帝宠,有实力,贤妃和四皇子的心思可不就活络了么?再说了,叶家也未必没这个念想。
能做皇帝的母族,谁不乐意呢?
更何况,贤妃与皇后争斗多年,早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是太子登基,贤妃和四皇子基本就废了。单凭这一点,四皇子就永远不可能放下与太子争位的念头。他们二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只可惜永嘉帝即位以来只立了太子,成年皇子出宫开府,竟然还没给他们封王。这么一来,四皇子就更怨恨太子了,行事手段愈发偏激。
说实话,四皇子之前也确实给太子弄出了不少麻烦。也不是太子弱鸡,只是四皇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子既然已经得了储君的名头,就得有储君的风范,轻易不能在明面上与弟弟们计较。
不然的话,贤妃转头就能跑去永嘉帝那儿卖惨——陛下您看,太子还未即位,就如此欺凌我们母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临太极殿,怕是没有我们母子的活路了。
当然,贤妃的哭诉定然不会这么直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样,不但提醒永嘉帝太子心中没有手足之情,又让永嘉帝对太子生出几分芥蒂。
说太子登临太极殿,那不就是暗示永嘉帝终有一日会去世么?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会不痛快,更别提坐拥天下的帝王了。
皇后与太子还真吃过四皇子母子这样的亏。
只是四皇子夜路走多了,总归是会碰上鬼的。谁成想宁渊突然就开窍了呢?结果就吃了这么个大亏,四皇子心里当真是恨不得将宁渊扒皮抽筋。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么大的罪?
宁渊就这么坐稳了四皇子心里仇恨值排行榜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太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