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起风了。
风吹动着院子里的树木不停摇曳,窗子呼啦呼啦的,有些吓人。
冷香正在关窗子,见涂山姝走进来,忍不住抱怨,“娘娘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皇上身体不适?”
“没。”涂山姝紧走了两步进难道屋子里来,“回来的途中碰见了一只狐狸。”
“狐狸?”冷香很惊讶,“这皇宫里还有狐狸?”
“当然有,还是个成了精的狐狸。”涂山姝喝了两口茶,“这天可真是够奇怪的,怎么说阴天就阴天了。”
“是啊,看这模样,说不定是场暴风雨呢。”冷香拿了毯子过来,“娘娘的腿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疼。”涂山姝叹了口气。
她这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暴雨来袭,天地变色。
她无法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便爬到床上去,让冷香拿烈酒擦了好久才缓和了一些。
“娘娘,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冷香有些担心。
“时候落下的毛病,看了也治标不治本,不碍事。”涂山姝打了个哈欠,“我想静静,冷香你去屋外守着。”
冷香又嘟囔了好几句,给她盖好被子,走到外屋绣帕子。
天倾云破,暴雨倾盆,明明是白天,屋子里却黑得吓人。
光线不好,她起身点了蜡烛,又坐下来,挽着金丝线绣手帕上的凤尾花花蕊。
有深深浅浅的香味传来。
她用力嗅了嗅,又似乎闻不到了。
片刻后,眼前发黑,绣花针从指间滑落到地上,她打了个哈欠,竟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冷香,冷香,我要喝水。”涂山姝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没人答应。
她正呲牙咧嘴地想要下床自给自足时,一只手伸过来。
“啊,太好了。”她接过水杯,瞧见那手不太对劲。
冷香的手的,嫩嫩的,可这只手很长很细还有一个特辣眼的伤疤。
涂山姝嗓子紧了紧,慢慢抬头,看到了一身玄衣。
再抬头,看到了玄衣上的卷云花纹。
再抬头,看到一张夜叉闹海模样的面具。
“鬼……”
“你再叫,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那人特意压低声音,冷言冷语,“脱光了扔出去。”
“你,你,你。”涂山姝有些结巴,这倒霉玩意儿怎么这时候来了?
这面具,似曾相似。
“你,你这面具,你,你是云星霓?”
“带了面具就是云星霓么?”他似乎有些失望,“你可真是学不乖,我不是告过你我的名字么?释之,秦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