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杜恒的帮助下,一举扳倒南宫凌。
也就有了去年南宫世家的倒台。
至于这个视他做兄长的南宫墨……
男人眼底现出几抹冷意。
小时候,他对他也是有过怜惜的。
要怪,
就怪他是南宫凌的儿子!
他天生就有罪!
男人想着,眼眸更冷。
那群纨绔终于羞辱够南宫墨,才吆五喝六地离开。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裤子,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的脸白白净净,尽管眼圈有些泛红,却并没有哭过的痕迹。
他望了眼自始至终冷着脸的冯铢,静默垂头,往游廊尽头而去。
冯铢眯了眯眼。
不知为何,这样的南宫墨,令他非常不舒服。
他想看见他哭。
作为仇人的儿子,他应该活在生不如死的地狱里不是?
鬼使神差的,他跟上了南宫墨。
穿着内侍服制的少年,唇红齿白,隔水看去,相当赏心悦目。
也难怪雪城里会传出谣言,说皇上与这内侍有一腿。
冯铢想着,瞧见南宫墨忽然在游廊里驻足。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游廊里,身着丫鬟服制的小姑娘,正双手叉腰,不忿地训斥跟前站着的男人。
男人身着正四品武官制服,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对小姑娘点头哈腰,相当乖顺。
而那小姑娘的眉眼,与南宫墨赫然有两三分相似。
正是他的嫡亲妹妹,南宫砚了。
“聆崖,我都说了我要吃螃蟹,你弄个炸虾给我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端螃蟹!”
“我现在不要吃螃蟹了,我要吃琥珀萝卜!”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琥珀萝卜!”
“我现在又不要吃琥珀萝卜了,我要我哥哥!”
,
他喝完,敏锐注意到幕昔年打量的目光,擦了擦唇角,笑道:“老了、老了,这药每日都缺不得,哈哈哈!”
“哪儿能啊,朕还指着太师为朕打理江山呢。”
幕昔年含笑。
“打理江山这种事,陛下有冯相就够了。冯铢年纪虽轻,在治国一项上却颇有本事。南宫家谋反一事,不也是他亲自揪出来的嘛!”
杜太师说着,目光扫试过厅堂各桌,却没寻到冯铢的影子,“这人跑哪儿去了,刚刚还在的……”
……
此时,太师府花园。
厅堂里坐着吃席的,皆是朝中最显赫的那一小撮。
当然,年龄也是比较大的。
至于年轻官员与纨绔子弟,则聚在花园的暖阁里吃酒玩闹。
南宫墨提着拂尘,半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快速穿过游廊。
他得尽快寻到莫缃銮。
哪怕见不到他本人也没有关系,至少,至少要为陛下打听出有用的线索。
这么想着,转过游廊拐角,却恰恰撞上一个人。
他连忙后退几步。
正欲致歉,一抬眸,却发现撞得不是旁人,正是冯铢。
冯铢盯着他,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衣襟。
他生得高大英俊,一双眼睛则偏于狭长凌厉,这么盯人的模样,着实叫人害怕。
南宫墨垂下头,“冯相。”
“怎么走路的?”
冯铢冷声。
南宫墨抿了抿唇瓣,没接话。
簇拥在冯铢四周的世家子弟,纷纷起哄:
“哟,这不是南宫世子吗?”
“南宫世子别来无恙啊!宫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宫里有皇上护着,南宫公子岂能不习惯?只是……”
说话之人,不怀好意地瞟过南宫墨腹下三寸的地方。
其他人会意,便都大笑起来。
南宫墨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最后破裂成无数碎片,只剩下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他低着头,欲要从他们身侧穿过。
却被一位公子揽住,笑嘻嘻道:“都说宫里的太监身上有古怪味道,我闻着咱们墨公公身上,好似特别香啊……啧,墨公公的皮肤越发水嫩白皙了,若给青儿瞧见,也不知是否会更欢喜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