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则含笑颔首,“久闻天香引开遍天下,没想到在镐京城终于也有家店面了。三日后,朕自当前去观赏。”
说罢,示意锦鱼启程。
鳐鳐还想看看那个黑衣少年,却被魏化雨摁着脑袋不许她看,还把车帘都放了下来。
她忍不住愠怒,“魏化雨,你又开始霸道了!我瞧个人你也不许我瞧,你信不信我咬你?!”
“我竟不知小公主是属狗的,那么,你便咬我一口试试吧。”少年笑吟吟的,把手伸到鳐鳐面前。
“你……”鳐鳐气怒,扭转身懒得搭理他。
魏化雨又凑了过来,轻舔了下她的小耳朵,“乖鳐鳐,你同我说说,刚刚瞧见卢鹤笙时,缘何会是那副表情?”
他心思何等通达,自然把鳐鳐对卢鹤笙的害怕,以及卢鹤笙看向鳐鳐时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鳐鳐垂眸,抿了抿唇瓣,显然是不想同他说这事。
魏化雨笑了下,把她抱到怀里,轻抚了抚她的脑袋,“你我不久便将结为夫妻,你有什么烦恼,自然可以对为夫说。鳐鳐,说出来,我会帮你。”
虽然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有暗中关注鳐鳐,可往来书信里,从没有关于鳐鳐与卢鹤笙的事。
他记得两年前卢鹤笙高中状元,原本风风光光,是要在大周的朝堂上好好干一番事业的。
却不知怎的,突然被君念语贬去了西北,让他一介文臣,去平息西北那边的土匪流寇。
不平息完,此生不得回京。
须知,西北边陲海岸线长达数千里,流寇土匪无数,老一辈的将军花几十年时间都不曾平息完,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平息掉?
不过是放逐他的借口罢了。
可没想到短短两年,这厮就顺利返回了镐京……
少年修长双指夹着一碟酒,忽而垂眸轻笑。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个神秘诡异的黑衣少年。
天香引啊……
恰这时,鳐鳐似乎终于想通了,拧巴着一张小脸,声音极轻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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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帐内云雨毕,已是日暮。
镂窗外大雪停了,只镐京城里,那高低起伏的一重重瓦檐上尚还积着厚雪,夕光映照下,分外静谧灿烂。
鳐鳐被魏化雨从暖帐中挖出来,浑身半点儿气力也无。
满头漆发散落在纤细白腻的腰窝间,另有几缕漆发被汗水打湿紧贴面颊。
经滋润后的白嫩小脸湿润红透,傅粉牡丹也似的娇嫩。
漆黑眼睫低垂,遮住了瞳眸里的水光。
她任由魏化雨给她穿衣打扮,在对方趁机会吃豆腐时,忍不住伸手推拒,嗓音沙哑:“别……疼……”
“呵。”少年替她系好主腰的细带,大掌摩挲过她的腰肢,“摸一摸就如此叫唤,若我再来上一回——”
小姑娘一张粉脸霎时变得雪白。
她咬住嫣红微肿的唇瓣,下意识夹紧腿,往后缩了下。
魏化雨被她的反应逗笑,给她穿上琵琶袖的淡粉小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瞧把小公主吓的,你若不愿,我不动你就是。这个时辰了,我若再不送你回宫,你皇兄怕是要活剐了我。”
鳐鳐张了张嘴,欲说无言。
两人收拾好,因着鳐鳐腿疼无法骑马,因此魏化雨特意唤了锦鱼和锦瞳把马车驶过来。
魏北皇族的马车自然装饰得金碧辉煌,檀木雕花四壁,琉璃珠宝盖顶,四角垂着精致的八宝璎珞,于市井间行走,吸引了无数百姓围观。
鳐鳐寻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手里抱一盏杏仁甜茶,睁一双雾蒙蒙的圆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魏化雨。
少年满脸无辜,“小公主这般看着我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呢。”
鳐鳐撇了撇嘴。
这厮可不就是不正经的人嘛!
她若不把他盯紧些,谁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悄悄摸摸地吃她豆腐?
正纠结拧巴时,马车忽然徐徐停了。
锦鱼轻快的嗓音从车外传来:“主子,有人拦了咱们的去路,可要杀了他?”
“哦?”
魏化雨挑了挑眉,伸手撩开垂纱车帘。
只见前方大道上,众多侍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