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从小到大就爱惹是生非,常常与人打架,受了伤又不敢回府叫他爹娘知晓,常常偷摸到她的闺房求她帮他包扎。
真够叫人操心的。
她这么想着,见花思慕还未醒,犹豫了下,继而小心翼翼地给花思慕褪下衣裳,又端来热水替他擦拭身体。
床榻上,花思慕双眸紧闭。
然而意识,却早已清醒。
鼻尖嗅闻到的,是奇怪的香味儿。
该死的熏香,莫名令他浑身血脉喷张……
而一双柔软的小手,正拿着温热的帕子,替他擦拭全身。
这女人真的很仔细啊,是真的在替他擦拭……
全身啊!
就连那一处,也不曾放过……
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捂住那里坐起来,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女人,本公子的床,也是你能爬的?!”
四目相对。
难捱的沉默后,花思慕咳嗽了声,不自然地扭过头,“白圆圆,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女授受不亲,可懂?”
“医者,不必分男女。”白圆圆倒是很淡定,把帕子扔进水盆,起身走到窗畔,透过窗格上镶嵌的琉璃俯瞰长街繁华,“在我眼里,那玩意儿也不过是人身体上的一个物件儿,并不值得这般遮遮掩掩。须知,我也曾涉猎过这方面相关的医书。”
“……”花思慕沉默良久,竟是无言以对。
密闭的雅座内,欢情香逐渐弥漫至所有角落。
越发浓郁的香气,使得二人逐渐心猿意马。
花思慕沉吟着开口:“白圆圆,你有没有觉得,今儿有些热?”
白圆圆背对着他,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因此“嗯”了声,甚至下意识解开衣襟最上方的一粒盘扣。
,
鳐鳐傲娇地扬了扬白嫩下颌,“我笑什么,与你何干?你这混世魔王,又回来作甚?”
此时天光映雪,鳐鳐身着轻纱质地的梅红曳地绣花宫裙,满头漆发慵懒地散落在腰际。
因为雪光,本就白嫩细腻的肌肤越发清透雪白,清丽不可方物,瑶台仙子也似。
魏化雨打量她半晌,目光流连过少女略微饱满的胸部,忽而低笑几声。
他朝小姑娘招招手,“你过来。”
鳐鳐抿了抿唇瓣,犹豫半晌,才踩着绣花鞋走到他跟前,梗着脖子问道:“干什么?”
少年吻了吻手里的绯丽牡丹,旋即把牡丹重新簪到她的鬓角,嗓音撩人:“国色天香,说的大约就是我的小公主吧?这世间能与绝色牡丹赛美的人儿,可没有几个呢。”
那朵牡丹乃是纯正的胭脂红,重重叠叠的花瓣围绕着淡金花蕊盛开,很是明艳逼人。
可簪上鳐鳐的发髻,那胭脂红却不及少女一点朱唇红得艳丽,刹那间黯然失色,反而衬得鳐鳐的小脸艳丽张扬,国色天香。
小姑娘浑然不曾察觉少年眼底的惊艳,只当他是在调戏自己,因此为着他的不庄重而重重捣了他一拳。
“小公主怎的半点儿情调也无?”少年受了那一拳,不怒反笑,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若我死了,莫非小公主也这般无情?”
“呸!你若死了,我定然放几个爆竹好好庆贺!”
魏化雨挑了挑眉,下一瞬,整个人猛然朝后仰倒!
暖阁乃是一处巍峨宫殿最顶端的阁楼,地势极高,若从扶栏上摔下去,不死也得摔断骨头。
鳐鳐在这紧急的一瞬间,忘记了魏化雨是会轻功的,只下意识趴在扶栏边,对着下方焦急地大喊了声“魏化雨”。
然而地面是茫茫白雪,半个人影也无。
她吓呆了,小脸苍白,眼圈通红,攥着扶栏的手止不住地发紧。
“魏化雨……”
她呢喃了声,单手撑着扶栏一跃而上,不顾一起地跳下扶栏,欲要去地面寻魏化雨。
却在下落时,察觉刺斜处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暖阁下一层的宫殿里。
那人把她抱得紧紧,胸膛宽阔而紧实,隐隐有大漠风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