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雕窗外看了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儿,继而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打搅他们父女俩。
过了会儿,鳐鳐玩得有些累了。
她跳下君天澜的背,在他跟前跪坐着,小小的双臂搂上他的脖颈。
因为玩得兴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只睫毛却有些莫名湿润。
君天澜在地毯上盘膝坐了,把她抱到怀里,替她抚开额前的刘海儿,“这是怎么了?”
小小的姑娘,粉嫩嫩一团。
她缩在男人怀里,低垂着湿润的眼睫,声音细细的:“从前在魏北时,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孩子总是背地里嘲笑我没有父亲……鳐鳐去她们府上做客,看见她们骑在爹爹的背上笑闹,可羡慕了……”
泪珠子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小姑娘抬手擦了擦眼泪,仰起苹果似的小脸,“但是,鳐鳐现在也有爹爹了。他会监督鳐鳐做功课,会让鳐鳐骑马……”
书房静谧,檀香袅袅。
小姑娘搂着君天澜的脖颈,小脸依偎在他怀中,
“鳐鳐其实……
“可喜欢爹爹了……”
细细弱弱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满足与依恋。
君天澜垂眸,吻了吻她透着奶香的小脸蛋,冷硬的心柔软到了极致。
……
另一边,城西。
乞丐群居的破烂院落外,来了个身姿娇小的姑娘。
她穿海老茶色的短打劲装,满头长发高高扎成利落马尾,正是司烟。
她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地进了这座院落。
此时乞丐们都忙着出去寻找食物,破烂的房舍里面,只有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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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前两天的标题取错了,明儿凤琼枝才会真正挂掉,昂。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女人跌下岩浆化作灰烬的!
她竟然卷土重来,竟然重生了!
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
没等他再说话,花容战已然命人把他带走。
……
沈妙言乘坐凤辇,逶迤进了皇宫。
踏进乾和宫的书房,只见薄金色秋阳正从雕窗外洒落进来。
秋阳的光辉里,君天澜坐在书案后,念念站在他身侧,仔细跟着他学习如何批阅奏章。
而鳐鳐小包子脸鼓起,顶着一本书站在书案前面,显然是因为功课没做好被罚了。
浑身灰毛的巨狼小灰懒懒趴在阳光里,不时眯起眼睛望一望自己的小主子,继而仍旧懒洋洋睡觉。
她一手扶着门框,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君天澜抬眸瞥见她。
男人合上奏章,“杵在那儿作甚?”
沈妙言背着手踏进门槛,笑吟吟道:“生怕打搅了你们学习,因此没敢进来。”
她话音落地,鳐鳐奶声奶气地张口:“娘,他欺负鳐鳐,罚鳐鳐顶着书站在这里,还不给鳐鳐吃点心,他好坏!”
面对女儿在自己皇后面前的控诉,君天澜罕见地难为情。
他以手作拳咳嗽了声,“你若乖乖把功课做完,朕又怎会罚你?”
“可是你给我的时间不够多嘛!那么多功课,人家怎么做得完!”
小姑娘仰着一张粉嫩小脸,很努力地同他辩驳。
君天澜又道:“你哥哥同你这般大时,那些功课半日时间就能做完。你呢,你花了整整三日还没做完!”
鳐鳐悄悄红了脸。
很快,小姑娘似是想到什么,剔透的琥珀色眼眸里飞快转过光彩,旋即扑到沈妙言怀里,“娘亲,他就是故意欺负我!鳐鳐不欢喜他,咱们去北幕找皇叔叔吧,皇叔叔比他好!”
边说着,边回过头,挑衅般瞟向君天澜。
君天澜正欲凶她,沈妙言摸着鳐鳐的小脑袋,对他冷笑,“当着我的面都敢凶鳐鳐,君天澜,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母女都吃的死死的了?正好我魏北的禅位书还没写,索性我也不写了,带着鳐鳐回魏北就是,省得受你的气!”
说着,牵了鳐鳐的小手,作势就要往外走。
君天澜忙起身,疾步过去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不凶她,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