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铭连滚带爬地离开屋子,还不忘给她把屋门关上。
直到隔绝开她的视线,他才站直身子,抖了抖袍子,盯着袍摆上的脚印,流露出痴痴的表情。
“我的小郡主,你就尽情任性放纵吧。”
“魏长歌不稀罕你,我却是稀罕的。”
“破鞋又如何,再破,在我穆铭这里,也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那双刻薄的吊梢眼充满了柔情,好似他一生的温柔,都给了魏灵玄。
两日后。
沈妙言正在重华苑里正对着圆桌上的安胎药瞪眼,素问从外面进来,见她表情纠结,不由笑道:“郡主快趁热喝了。”
“可是好苦啊……”
“喝完之后再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沈妙言为难地捧起药碗,努力灌下去,清丽的小脸立即皱了起来,赶紧吃了颗青梅蜜饯,才稍稍缓解些。
她望着收拾屋子的素问,随口道:“在这里待着养胎甚是无趣,大梁城中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素问把被褥折好,随口道:“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明儿街上有场稀罕的拍卖会,拍的都是海外诸国运来的宝贝,难得一见得很。听说还有可以飞的木鸟,也不知真的假的。”
“可以飞的木鸟?”
——
今天亲戚来了,身体不舒服,少更一章,见谅!!
捂脸!
“对,换血。”穆铭盯着沈妙言上下翻飞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抹狂热,“只要把她身上的血液抽到郡主身上,郡主便也能习武了!”
魏灵玄心绪纷乱,无寂是教唆她父亲炼长生不老丹药的道长,如果是他,一定有办法为她们换血……
此时沈妙言并不知道这两人阴险的打算,整个人化作道道残影,手中弯刀收割着那些侍卫的性命,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镇南王府门前就躺了十几具尸体。
她立在台阶上,素白裙角在风中翻卷飞扬,手中弯刀滴下粘稠的血液,唇角却噙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明明天真无邪,可脚边的尸体,却出卖了她手段的狠辣。
她歪了歪脑袋,“郡主不打算亲自上场?”
魏灵玄盯着她,俏脸上浮起一抹阴笑,“魏天诀,本郡主今日暂且放过你。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玩!”
语毕,她带着穆铭等人嚣张离开。
沈妙言虽不解她这般来去匆匆是何意,然而她走了到底可以松口气,于是嫌弃地用帕子擦干净弯刀,随手扔了帕子,转身进府:“把门口打扫干净。”
魏长歌从宫中赶回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他快步进了重华苑,挑开珠帘,见心心念念的姑娘正完好无损地站在窗边临字,始终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天诀!”
“表哥回来啦?”沈妙言应着,把毛笔搁到笔山上,在旁边木盆中净过手,转过身笑吟吟看他,“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你还问!”魏长歌皱眉,在圆桌旁落座,“我在宫里与几名大臣议事,听说魏灵玄带人围了王府,惊吓不轻,生怕你有事,急忙赶了回来!魏灵玄得寸进尺,实在可恶!”
沈妙言在他对面坐了,挽袖斟了杯茶递给他,“这种小事我自己能解决,表哥放心就好。”
魏长歌望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桃花眼中闪过暗色,心中阵阵钝痛。
她,还是把他当做外人。
他垂眸,暗暗攥紧双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接纳他的……
而魏灵玄带着穆铭回到行宫,盘膝在软榻上坐了,饮了口烈酒,冷冷道:“你在我眼前晃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穆铭腆着脸凑到她跟前,“我的好郡主,我这不是在帮你想法子出气吗?咱们惦记上魏天诀那身血脉,就不能伤她性命。可这口怨气,你能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