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氏摸不透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知道这位表妹是个厉害角色,于是立即点头,罚了魏瑶禁足三日,抄经三卷。
沈妙言望着魏瑶愤怒离开的背影,唇角噙起一点意味不明的微笑。
入夜之后。
夜色沉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穿过皇庭,径直落于瑶水宫的屋顶上。
沈妙言掀开蒙着脸的黑色面巾,揭开一片瓦,只见下方寝殿的屏风后,魏瑶正泡在浴桶中,双眸闭起。
一名宫女细细为她搓着背,还有宫女捧来玫瑰花瓣,尽数洒进浴桶中。
沈妙言又掀开几片瓦,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手刀砍到那两名宫女侧颈,悄无声息地把两人放倒。
“继续为本宫捏肩啊!笨手笨脚,要你们有何用?!”
魏瑶怒骂。
沈妙言站在她背后,一柄利刃从袖中滑出,抵着她的脖颈,“娘娘说什么,我没听见。”
魏瑶惊恐不已,不敢乱动,根据声音判断道:“魏……魏天诀?!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沈妙言回答得漫不经心,“永安寺那夜,小雨点是你绑架的吧?你想杀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魏瑶立即驳斥,“你快放开我!”
沈妙言瞳眸中戾气毕现,“我再问你一遍,小雨点失踪,究竟是不是你动的手?!”
魏瑶垂眸,冷笑出声,“是又如何?你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得了什么?!可惜那几个饭桶没用,竟然愚蠢到把那小畜生扔进林子里自生自灭!若我当时在,我一定掐死那小畜生!”
——
魏涵郑重地把沈妙言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正色道:“我膝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你给我好好护着她,不能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否则,就算将来我离开人世,也要扳开棺材板找你这混小子算账!”
沈妙言鼻尖发酸,靠在她怀中,蹙眉道:“好端端的,外祖母又胡说了!”
魏长歌握住沈妙言的手,桃花眼坚定地望向魏涵,“姑奶奶放心,我这人没什么别的好处,唯有守诺。妹妹既嫁了我,我必把她捧在手心珍爱,若有任何危险,必以命相护!”
魏涵欣慰地点点头,眼中俱是满意。
沈妙言和魏长歌离开后,魏涵靠着软枕,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吴嬷嬷急忙给她端来热茶,她接过,正要喝,却没忍住,一口血喷到茶盏中。
她盯着那盏茶,笑着摇首:“老了老了,恐怕要不久于人世了……老天爷让我活到外孙女成亲,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吴嬷嬷急忙把茶盏拿开,坐到软榻上为她顺气,眼中蓄了泪水,“奴婢已经暗中着人去寻访神医了,公主不必担忧……”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吗?”魏涵拍了拍她的手,“早些年筝儿失踪,我伤心太甚,以致留下病根,太医说我活不过四十岁,我却多撑了十几年,已是极限。我呀,等到诀儿嫁给长歌,就能放心地闭上眼喽!”
吴嬷嬷心酸不已,默默抬袖揩去眼泪。
翌日清晨,沈妙言去给小乔氏请安,刚踏进宫中,就看见骑在雪团子身上到处溜达的小雨点。
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都说狼这种动物最是骄傲不过,可雪团子竟然肯让小雨点骑在它背上!
可见,雪团子是真心喜欢小雨点的。
她一阵欣慰,远远对小雨点招手。
小雨点一见她就欢喜,急忙从雪团子背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向她跑来,奶声奶气道:“皇姑姑!”
沈妙言蹲下去把他抱起来,又含笑摸了摸雪团子的脑袋,“你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好。”
“嗯!”小雨点重重一点头,“昨晚就是雪团子陪着我睡的!她的毛毛很暖和,以后我要给她擦香脂,叫她的毛毛又顺滑又香香的!”
沈妙言笑了笑,抱着他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