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清澈见底的瞳眸,掠过半抹复杂。
温泉池上飘满了梨花瓣,她如一尾鱼般穿梭过无数花瓣,蝶翼般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算计与复杂。
终有一日,她会和薛宝璋正面对上。
那个时候,她是为了四哥而与她战斗,还是为了争夺权力而战斗呢?
权力是令人上瘾的毒药。
小姑娘缓缓沉进水底,她希望她永远、永远都不要被它蛊惑了心智。
……
入夜之后,君天澜才回到府中。
沈妙言坐在花厅里,见他终于回来,急忙让丫鬟将桌上的饭菜热一热,上前帮他摘下大氅,陪他走到桌旁:“不是上早朝吗?怎么去了一整天?”
说着,温柔地帮他按摩起肩膀。
君天澜一手搭在额间,想起朝堂里君烈丢给他办的那些糟心事,却不想与她说这倒人胃口的话,于是淡淡道:“他身体不好,我帮他处理奏章,因此耽搁了时间。”
说着,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到怀里:“妙妙在府中,可有乖乖的?”
“我一直都很乖……”沈妙言羞赧。
君天澜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个红绸包裹的小布包来:“看看喜不喜欢。”
“四哥送我的东西?”沈妙言惊喜地捧到手里,一层层打开那红绸,才发现里面躺着一只血玉镯子。
乃是上好的血玉,红的晶莹剔透,摸上去冰凉水润,令人爱不释手。
君天澜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凤眸中都是认真:“我跟母后说了咱俩的事。”
沈妙言怔住。
——
这几天家里有点私事要帮忙,所以改为六千更(三章),星期二恢复八千更。
真的是洛洛哟(读者):四哥温柔了妙妙的岁月,君舒影惊艳了她的时光,而楚云间则是黑夜前最后的火烧云,艳绝,温暖。
翰哥(读者):楚云间是爆了的备胎。
楚云间:╯︵┻━┻--棺材板压不住了!!
{}无弹窗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颤。
君天澜扶着她站起身,低头凝视她在月下的容颜,抬袖为她拭去泪水,声音低柔:“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可拜,两人便朝着明月,认认真真地叩首。
第三拜。
两人转向对方,沈妙言怔怔凝视眼前的男人,他生得高大,月光从他背后投洒过来,将小小的她笼在他的阴影中,从最初到现在,她好像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此时他的面容不再如往常那般冷峻凛贵,而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温柔。
像是水,像是春风,像是最柔和的月光。
她红着脸,伸手牵住他的袍角:“你真的……要娶我吗?你可想好了?”
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我想了四年。”
沈妙言脸颊更红,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娇怯地小小声:“那你爱我吗?”
君天澜捧住她的小手:“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为什么?”小姑娘立即抬起头,大眼睛里蒙了层薄薄的水雾,满是不解。
君天澜低头,捧起她的双手亲了亲,继而认真地与她对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长,我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答你。”
小姑娘眼圈通红通红,用手背抹去眼泪,一颗心却像是泡进了蜜罐子里,咕嘟咕嘟冒出甜甜的泡泡。
她娇羞了会儿,又缓缓道:“可我又懒又馋,什么都做不好呢。既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没有天下闻名的才情,更不会贤惠地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四哥娶这样一个懒女人,将来要受累的。”
君天澜勾唇一笑:“但是怎么办呢,我就喜欢你。这天底下千千万万个女人,风情万种的,娴静端庄的,贤惠勤劳的……可我偏偏,就看上你这个懒女人了。”
尽管这并不是夸奖,但沈妙言仍旧羞得双手捧脸,一颗心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小姑娘红着脸,拨浪鼓般摇摇头,又小声道:“四哥有话要问我吗?”
君天澜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嘴,眼睛里都是笑:“在我看来,妙妙这张嘴儿,不该用来回答问题……别的用途,似乎更重要些。”
沈妙言立即捶了他一拳头,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
男人正色:“第三拜,夫妻对拜……”
没有锣鼓鞭炮,没有宾客酒席。
没有连城聘礼,没有十里红妆。
有的,只是苍天明月见证下的缠绻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