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背着“沈妙言”,四处都是燃烧的火焰。
浓烟在地下难以消散,他将“沈妙言”抱在怀中,单膝跪在地面,撕了半截袍摆,正要掩上她的口鼻以免她吸入浓烟,那人忽然睁开眼,冲着他的胸膛,抬手就是一刀。
匕首深深插进了胸膛。
君天澜怔住。
“沈妙言”站起身,在火光中,妙目含着讥讽:“我不过是为了复仇,才投奔于你,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你杀人无数,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与阴谋,真是肮脏得令人恶心!”
她顿了顿,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俯身凑到他耳畔,声音轻而缓:“君天澜,在我心里,卑微的马夫,低贱的奴隶,甚至无根的太监,都比你……更值得喜欢。”
一句句言语,将人的心脏生生剜开,比最锋利的刀还要伤人。
“沈妙言”站起身,抬起君天澜的下颌,直视他黯淡受伤的凤眸,笑容艳丽乖巧:“一直忘了告诉你,之所以不让你碰我,是因为我的身子早已给了叙之哥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与他,夜夜恩爱缠绵,他很温柔,吻技和床技都比你好,每每叫我欲仙欲死……至于你,你便死在这里好了,我要同叙之哥哥双宿双飞,愿咱们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说罢,含笑离去。
君天澜跪坐在地,胸膛上还插着匕首。
匕首并不致命,致命的是那些话。
他低垂着头,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令人看不清表情。
周围已是一片火海。
支撑顶部的横梁燃烧着,朝他砸落。
而他并未躲开。
沈妙言皱着眉头四处寻找出路,老远看见君天澜,连忙奔过来。
横梁粗短,不算太重。
她双手探进火焰,吃出吃奶的力气将横梁搬开,惊慌地去晃他:“四哥!”
——
花思慕:爹爹,宝宝怕黑,宝宝想跟娘亲一起觉觉
花容战:滚!谁还不是个宝宝!来慕慕,咱们继续……
温倾慕:╯︵┻━┻
花家三口团圆啦,撒花今天好多宝贝打赏啊,谢谢28位小宝贝,还有好多月票票和推荐票票,抱住大家一阵狂亲,亲到哪个菜不管!
{}无弹窗沈妙言却很想下去看一看,便道:“我不怕的,你领我们下去。”
那大太监瞅了眼君天澜,只得应了声好,走在前面,引二人顺着阶梯下去。
里面黑黢黢的。
君天澜在黑暗中蹙眉,下一瞬,上方传来“砰”一声巨响,入口处竟是被人堵上了!
“四哥——”
沈妙言轻呼,话音尚未落地,一股大力忽然扯住她的手臂。
君天澜去拉她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愤怒与惊慌从心底油然而生,他连唤了几声“妙妙”,回答他的都是诡异的寂静。
他强压下内心的焦灼,瞧见远处隐隐透出一点亮光,连忙运起轻功追了过去。
那亮光渐渐明显,前方地势开阔,一具十字木架竖在尽头,木架上绑着的少女,不是沈妙言又是谁。
只是她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正处于昏迷状态。
君天澜心中一痛,正要过去救人,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高手出现在沈妙言面前,为首一人摘下面罩,面容清俊,正是楚华年。
他微笑着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暗卫袖管中滑出一柄利刃,正抵着沈妙言的脖颈。
君天澜站在原地,面容冷漠:“你想要什么?”
楚华年打量他半晌,这个男人生得高大俊美,不愧是出身大周皇族。
他冷笑了声:“沈妙言对你而言,很重要?”
君天澜沉默。
楚华年悠闲地在一张大椅上落座:“朕其实相当欣赏沈国公,对他的女儿,实在是下不去手。可偏偏,她是你的软肋……而你,是楚国的仇人,朕只能拿她对付你。”
“你想要什么?”君天澜面容冷峻,又问了一遍。
楚华年盯着他,俊脸上满是戏谑:“国师在楚国,从未叩拜过我父皇与两位皇兄。如今你尚未辞官,仍是楚国臣子。君臣之礼,不可偏废。”
幽暗的地下洞穴中,排列在两侧的火把静静燃烧着。
君天澜笔直地站在原地,凤眸幽深可怖。
“国师不想跪?”楚华年挑眉,笑着看了眼十字架上昏迷不醒的“沈妙言”。
持刀的暗卫立即将手中利刃朝前推了推。
血珠滚落下来,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