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皇族的象征!
……
沈妙言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捂住脑袋,只觉头疼欲裂。
好容易平静下来,她睁着湿漉水眸,瞳孔中满是茫然。
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是谁,那座城池又在哪里,征战的双方,又是什么人?
正在这时,昔年跨进门槛,“娘亲!”
她回过神,朝他伸出手,“昔年来了。”
昔年见她面色有些憔悴,于是皱眉转向侍立在角落的宫女,“还不快替我娘亲梳洗打扮?”
几名宫女忙福身应喏,恭敬地伺候沈妙言洗漱。
沈妙言很快梳洗完毕,用罢早膳后,昔年提议道:“父皇怕娘亲在宫中无趣,说我可以带娘亲去宫中的学堂转一转,娘亲可要去瞧瞧?”
“昔年功课那么厉害,夫子定然也是极厉害的人物,我定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沈妙言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昔年吐了下舌头,“才不是夫子的功劳呢,是儿臣生来就天资聪颖的缘故!”
两人乘坐轿辇来到学堂,学堂里的孩子从四五岁到十几岁不等,皆都好奇地望着沈妙言。
昔年把她带到自己所在的教室,“夫子还没到,娘亲先坐会儿。”
沈妙言刚在后排盘膝坐下,胖乎乎的魏千金奔了进来,“皇姑姑!”
她忙接住小胖妞,见她手里拿着一束小花,不由逗她道:“这花可是送给皇姑姑的?”
魏千金红着脸,娇羞地扭捏着,“才不是送给皇姑姑的呢……”
“哦?”沈妙言挑眉而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望了眼昔年,“那是送给你表哥的?”
小姑娘越发扭捏,“也不是……”
沈妙言托腮,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我就猜不着了,莫非千金有喜欢的公子?”
“皇姑姑真讨厌!”
魏千金跺了跺脚,圆乎乎的小脸红得通透。
沈妙言忍不住被她逗笑,余光却注意到昔年绷着小脸,一言不发地盘膝坐在旁边。
啧,小家伙这是在吃醋?
海棠馆豪奢大气。
君舒影点了几十道海鲜,亲自动手,细细剥了蟹肉放在沈妙言面前的碟子里。
沈妙言喝了许多酒,赞叹道:“这里的酒,真好喝……五哥哥,我要打包,打包十坛——不,二十坛回宫喝,嗝!”
君舒影事事都依着她,闻言,立即叫来侍卫,命他们搬二十坛好酒回莲华宫。
直到月上中天时,两人才返回皇宫。
马车堪堪在莲华宫门外停下。
在小几旁托腮假寐的君舒影睁开眼,望向对面的姑娘。
小姑娘抱着只空酒坛子,盘膝端坐着,小脸圆鼓鼓的,甚是可爱。
“小妙妙,咱们到家了。”
他轻唤着,拿起一根孔雀毛,拂了拂她的脸蛋。
小姑娘伸手摸了摸痒痒的脸颊,打了个酒嗝,推开他的手跳下马车,跌跌撞撞地朝宫里跑。
君舒影忙担忧地追了上去。
月光清透。
因为还有两日便要大婚,宫里已然张灯挂彩,打扮得十分隆重。
游廊里挂满了华美的八角宫灯,在地面投下艳丽的朦胧光影。
沈妙言抱着酒坛子,踩着绣花鞋,独自穿行于这人声寂静的长廊之中。
那双琥珀色瞳眸盛满了莹莹水光,眼角绯红艳丽入骨,小小的樱唇上还隐隐沾着晶莹酒渍。
白嫩如牡丹的面容,透着醉酒后的酡红,因为少女心事的缘故,看起来像是染上了淡淡的焦急。
她步伐生风,裙摆高高扬起,纤细的脚踝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她听不见四周的风声与君舒影在背后的呼唤,她一路往前跑,终于闯进了一处偏僻的殿宇。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
“小妙妙,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君舒影终于追了上来。
“嘘……”沈妙言回头,认真地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畔,“他在睡觉,不要吵醒他……不然,他要数落我的……”
君舒影不解,“睡在睡觉?”
沈妙言没有回答他,睁着湿漉漉的圆眼睛,弓着小腰,蹑手蹑脚地跨进昏暗的偏殿之中。
君舒影蹙眉,下意识地跟着她。
小姑娘来到殿中,脚步极轻地走到拔步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