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云转向她,笑吟吟道:“自然是十分在意的。”
范氏望了眼他空荡荡的身后,“那么,不知你聘礼在哪儿?”
张祁云朝她微一拱手,“聘礼颇有些多,乃是从全国各地运过来的,请伯母稍作等候。”
范氏冷笑:“乱喊什么?谁是你伯母?”
张祁云略一迟疑,试探地喊道:“娘?”
范氏脸一红,正待发怒,上座的谢和抚须大笑起来,“祁云之才,老夫亦有所耳闻。你与钦原皆是国之重器,如今娶了我家两个女儿,今后该互相扶持才好。”
“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张祁云顺杆子往上爬,立即拱手称是。
范氏憋了一肚子气,冷声道:“哼,我原是不同意你娶我女儿的。她原本和顾丞相好好的,定是你在里面挑唆,把她挑唆得闹和离!”
张祁云挑眉,“伯母这话说得甚是无理,真正挑唆之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谢昭立即怒了,娇声斥道:“张大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把我拖下水?”
“啧,我可没有说那挑唆之人是你。好好儿的,你这般激动做什么?”张祁云取出骨扇,慢条斯理地摇开,声音轻慢。
谢昭恼恨极了他,望了眼大厅外,忍不住道:“张大人口齿伶俐,小女子辩不过你。说起来,聘礼怎的还没到?你莫不是空手而来?”
范氏脸上的神色,立即不大好看了。
她虽不喜谢陶,可谢陶终究是她女儿,若这个男人连分聘礼都舍不得出,又谈何喜欢她女儿?
传出去也得叫人笑话。
张祁云微微一笑,转身望向大厅外,“瞧,这不就来了?”
谢昭和范氏忙伸长了脖子望过去。
只见小厮们抬着一只只大红木箱,有条不紊地摆在庭院里。
眼见着庭院里摆了整整六十六抬聘礼,谢昭以帕掩唇,笑得轻蔑:“听闻张大人富可敌国,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当初夫君迎娶我时,也送了六十多抬聘礼呢。”
张祁云轻笑,仍旧盯着门口。
——
四章。
她不情不愿地挪过去,被男人一把拉到怀中。
男人埋首于她的颈间,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那股媚香:“我刚刚,去看过钦原了……”
他的呼吸透着灼热,喷吐在颈间,叫她觉得很痒。
她周身忍不住地微微战栗,轻声道:“你告诉我做什么?”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君天澜瞳孔深邃,缓慢解开她的衣带,一件一件褪下她的衣裙,“妙妙可知道为什么?”
屋中点着一盏琉璃灯,光线朦胧,只能照出一小方天地。
男人略带冰凉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
她目视前方,强忍着羞愤,淡淡道:“我又不是大夫,又不曾给他诊脉,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君天澜把不着寸缕的她抱到床榻上,伸手放下帐幔。
重纱帐幔,隔绝出一小方寂静天地。
男人欺身而上,指尖按住她锁骨下方的四个烙字,声音低得沈妙言几乎听不见:“最好不是你……”
她望向男人的双眼,却见那双暗红凤眸中,隐隐翻腾着无边无际的血雨。
黑暗,凶狠,宛若地狱。
她的心头,没来由地颤了颤。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小腿,不由分说地往两边掰开。
然后,没有任何前戏的,挺身,把她占有。
被底的雕牡丹缠枝纹银香球袅袅燃烧。
整座床榻,玉暖生香。
女孩儿惊惧而难耐的喘息,伴着那袅袅香雾,经久不绝。
翌日。
沈妙言尚未睡醒,就被君天澜拖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任由男人给她仔细梳洗打扮过,又被他拎去了前厅。
此时前厅里极为热闹,除了顾钦原和谢陶不在,兵部尚书谢和、夫人范氏,以及谢荣景、君怀瑾、谢昭等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