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火气更盛,“你们还有谁想走?!要走的赶紧滚!”
那些部落首领面面相觑,继而忐忑地起身,相继离开。
到最后,竟是一个人都没留下。
拓跋烈气得直接掀翻了桌子,“等我打下大周,有他们后悔的!”
“可汗威武,明日的战役,定然会大获全胜!”谢昭小鸟依人地靠着他,美眸中秋波流转,自是无限情深。
拓跋烈捏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大笑着去亲她的脸。
谢昭半推半就,帐中逐渐上演起活色生香。
跪在角落的君子佩抬起头,愤恨的目光悄悄扫过两人,暗自攥紧了双手。
云雨过后,拓跋烈起身去帐外处理战事。
谢昭披着薄纱,慵懒地靠在虎皮大椅上,含笑瞟向角落,“佩奴,还不过来为本后更衣梳洗?”
君子佩忍受着她的侮辱,小心翼翼端来一盆温水走到她面前,在她脚边跪下,“王后娘娘。”
谢昭扫视她一眼,优雅地洗手洗脸,“君子佩,你过去从未想过,你会有今日吧?”
君子佩低着头,只是不语。
谢昭洗完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唇角忽然翘起腹黑的弧度,抬手就打翻了水盆。
一盆水兜头泼下,君子佩全身都在发抖。
“手滑了……”谢昭含笑,慵懒地歪靠在大椅上,“还不赶紧把地上清理干净?”
君子佩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是……”
谢昭又唤来个小丫鬟,取出一盒点心给她,语带深意,“去送给拓跋珠,就说是可汗送她的饯别礼。”
千里之外的大周南境,君天澜端坐在大帐中,正面无表情地骂一名副将。
他发动了一次大战,原本是大获全胜,却因为这年轻名副将激进冲动,贸然带着三千人马深入草原内部,结果中了对方的埋伏,三千兵马,只有百人生还。
那名副将倒也倔强,跪在地上,任由泪水淌下,却死死不肯发出声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所以大周的江山才变成今日这种局面。”君天澜语带刻薄,许是连日征战杀人的缘故,那双凤眸越发鲜红,“贪功冒进,结果却害死几千兄弟,那点军功,那么重要吗?”
那名副将只是默默流泪,并不说话。
帐中李斯年有些看不下去,出声道:“皇上,如今正值非常时期,小将军也是爱国心切,才犯下大错。”
他辅佐君天澜十几年,如今高居太师之位,前几场战役出谋划策良多,颇得三军信任。
君天澜却没给他面子,“贪功冒进就是贪功冒进,李卿何必为他求情?”
跪在地上流了许久眼泪的小将抬袖擦去泪水,忽然梗着脖子仰头望向君天澜,“皇上不必多言,要杀要剐我欧阳杰悉听尊便!”
君天澜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来人,欧阳杰罔顾军令,斩立决。”
两名侍卫立即进帐,一左一右架起欧阳杰往外拖。
李斯年急忙朝君天澜跪下,“启禀皇上,老臣有话说!欧阳小将军追击敌军,乃是事出有因!小将军一门忠烈,其祖父、父亲和几位叔父皆是死于草原的铁骑之下,他报仇心切,这才导致他中了敌人的奸计。”
他话音落地,满帐沉默。
君天澜盯着欧阳杰,声音淡淡:“家中还有几人?”
“只剩微臣和姐姐两人!”欧阳杰继续擦眼泪。
君天澜缓缓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明日那场战役,你做先锋。若胜了,算是将功补过。若输了——”
“若输了,微臣以死谢罪!”
君天澜抬手示意他退下。
很快,大帐中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他钳了块龙涎香投进黄铜小兽香炉,冷甜的气息弥散出来,充斥了整座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