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半的人接着去追言欢和高渐离，这么点数量的人，实在是不足为惧。

冷月依旧高悬在天上，体力有些不支的言欢走在前头，高渐离在对付追兵。

这是言欢第一次看见高渐离杀人。

软剑如灵活的蛇，缠绕住敌人，迅速掠夺走鲜活的生命。

高渐离不是言欢，不会心软，他的招式，刀刀都是必死的。

收割人头的男人，眉目清俊，气质冷然，修长的手握着软剑，挥舞的让人眼花缭乱。

可那双手，明明更适合抚琴品茶，临书描画，而不适合肆意杀戮，沾染血腥。

还剩最后一个守卫。

他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的被杀，已经吓的恍惚了，忙跪了下来乞求，“求你，别杀我！”

守卫看着高渐离不为所动，软剑滴下来的血，啪嗒啪嗒的，溅出点点血花，他差不多是哭着求高渐离，“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求你别杀我！”

高渐离面无表情，“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乱说话的，就是死人。”

高渐离动作迅速的了结了他，守卫还来不及感到痛，就已经死了。

恍若暗黑修罗的男人收手，眼看着言欢脸色苍白，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半扶着她离开。

言欢回头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瞬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刚刚乞求的那么可怜，却依旧难逃一死的守卫。

她生在现代，每个人的生命都不会轻易被剥夺。

所以在刚刚自己杀人时，刻意避开了致命点，而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被杀，了无声息。

有点接受无能。

高渐离扫了她一眼，开口冷冷的。

“生在乱世，你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

言欢点点头。

“刺客最不该有的，就是心软和善良。”

言欢再次点头。

她现在是刺客，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

“什么时候，不会再有杀戮？”

高渐离脸色清冷，眼神却带着炙热的期待。

“等燕国灭六国，统一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