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夹杂着惨叫声,一阵强似一阵。
“我早该杀了你!”
忽然,一个尖锐低沉的声音,从乔月的左方传来。
乔月没有动,连头都没有转,只是微微垂下眼睛,“你都逃出来了,怎么还不跑?难道还要等着送命吗?”
阿桑举着手枪,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情意,“桐螺寨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它跟我一体,如果我活着,寨子却没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会先杀了你,还有他!”
阿桑绝对不是手软的女人,她杀人不会感到害怕。
乔月还是没动,“你杀不了我,而且从我踏进这里,或者看的更远一远,从你做毒品生意开始,就注定了会有被剿灭的一天,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阿桑不以为意,举着枪朝她走近,“毒品怎么了?我们族人,世代以种植罂粟为生,在我们眼里,它跟水稻麦子没有任何区别,凭什么你们来了,就不让我们种植,现在连加工不让做,难道要让我们的族人喝西北风,让我们活活饿死吗?”
阿桑越说越气氛,越说嗓门越大。
她说的并非虚构,在她的部族,几百年来,就以种植罂粟为生,他们靠卖罂粟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
桐螺寨所处的位置,在两国交界,受到自然条件限制,除了罂粟,什么都种不出来。
“是,你说的似乎也没错,但是你们种出来的罂粟,自己吃过吗?”纵然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乔月还是不能赞同她的观点。
对于这个问题,阿桑没有正面回答,“不管它是好是坏,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今天你们谁也走不出去,因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
因为乔月动了。
一个下蹲,单腿横扫过去,踢她的下盘。
枪的角度不对,阿桑开不了枪,又惊叹于她的速度,反应只慢了一秒,下盘被扫到。
与此同时,乔月找准机会,劈向她的手腕,夺下她的枪。
阿桑实力也不弱,见此情景,也攻向她,枪还没到乔月手里,就被踢飞老远。
没了枪,两个女人赤手粉拳的搏斗。
如果换个场合,这绝对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搏杀。
阿桑内心的震尺无法用语言表述,她一直以为乔月只是空架子,充其量有点小聪明,才能跟着琨布混进来。
说的更准确一点,应该是不自量力。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跟自己拼杀这么久。
阿桑的拳脚功夫,大多是从长辈那里学来的,很杂却很有用。
况且,她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从十岁起,就在山里跟着大人捕杀野兽,她曾亲手打死过老虎。
如果她的野性全部爆发出来,也是足够吓人的。
乔月在年龄上没有优势,不过她胜在经验丰富,韧性极强。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从走廊,打到院子里。
又在地上滚了几圈,身边能抄起的东西,都能充份利用到。
曹健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其实封夭已经看好一会了,实话实说,他的内心是有点崩溃的。
对哦!她想起来了,自个儿被人打了,然后就晕了,再醒来时,之前发生的事都给忘了。
乔月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想起来,她是想干什么?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我再次打晕你,要么跟我一起干,”乔月开始游说她,“虽说我打了你,可是不管怎么说,琨岸上背叛你,是事实,你要恨的人应该是他,我帮你报仇,就算还了打你的人情。”
大婶被她绕的有点晕,不过有个事她还是很清楚的,“对,琨布背叛我的事更大一点,我得去找他算账,你的账,我回头再跟你算!”
“这就对了!”乔月捡起地上的武器。
两人冲出地下室,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搞什么?”难道又有人闯进来了?
大婶却顾不得那么多,带着乔月直奔阿桑居住的房子。
是真的乱了。
他们一路碰到很多四散逃走的人,也有拿着枪的护卫。
在他们还没有询问之前,乔月已经出手解决掉了。
大婶一门心思都在捉奸这事上,根本啥也不看,啥也不管。
要不是乔月一路跟着她,估计早被人一枪蹦了。
两人一直杀到门口,里面亮着灯。
大婶一脚把门踹开,气势汹汹的杀了进去。
被嫉妒染红眼睛的女人,实在是惹不得,一个搞不好,就跟踩上地雷,捅了马蜂窝似的。
床上的两个人……真的是叫人一言难尽。
估计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准备穿衣服爬起来。
但是先前脱的太光,一时半会没能穿好,才让他们看了个全。
只见阿桑正在系肚兜,琨布正在穿裤子。
在乔月他们进来之前,其实一切都有些模糊。
在此之前,他俩还真没滚到一块。
要怪就怪这酒,太醉人。
琨布因为寨子被毁,心烦意乱。
阿桑因为封夭总是拒绝她,让她备受冷落,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她急需男人的抚慰,于是也多喝了两杯。
一对喝醉的男女,滚到一起,再正常不过。
但是这一幕看在大婶眼里,绝对是狂风暴雨,“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骂的很用力,全身都在发抖。
琨布见到她冲进来,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恢复从容淡定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他当然知道大婶被关起来的事,只是关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也会给他省掉很多麻烦。
阿桑却盯着乔月,“你逃狱了?”她的手已经在被子里摸索。
乔月知道她要干什么,正要开枪击杀她,谁知有人快了她一步。
“啊啊啊!”大婶是真的疯狂了,她手里的自动步枪,开起来,绝对火力爆表。
阿桑反应是快,但她再快,也没料想到,这个臭婆娘真的敢开枪,她仓皇的在床上一滚,卷进了被子里。
琨布也没想到,所以避无可避,裸露的胸口被打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