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是往哪边走?”乔月在一个路口前,犯了难。
“你不认路?”秦夏脚上微微用力,才不管范大柱是否疼的去了半条命。
“我怎么能认路,这里是京都,又不是衡江!”她又没来过京都,连地图都没弄到,确实不知道嘛!
秦夏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有点头疼的样子,“我也不认路!”
他来过京都,还不止一次,可是京都那么大,商店娱乐场所,像雨后春笋似的,拼命往外冒,他哪能认得全,又全都记得住。
乔月嘴角抽了抽,不过她掩饰的很好,轻咳了两声,掩去尴尬,“把他弄起来,让他指路,快点把事情了结,这都快到中午了,我还没吃饭呢!”
秦夏对于她的思维模式,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可以应对自如,“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我知道京都有几家馆子还不错,莫天霖在这边也开了几家店,您去吃饭,都不用付账,直接签字就行,老大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不去,莫天霖开的馆子,光讲究排场了,中看不中吃,随便找家路边摊,下碗面条,能填饱肚子就行。”
秦夏颇有微词,“您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乔月露齿一笑,“那是自然,不过如果是你请客,我还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别,我那点津贴,吃不起!”
“只靠津贴肯定不成,要不等我从国安局测试回来,咱俩合伙做点小生意?”乔月悠闲的开着车,完全没了之前的急躁。
“别,我不跟你做生意,免得被你坑!”秦夏的一双脚搭在范大柱身上,搭的也很随意,只当他是搭脚的小凳子。
两人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店,点了牛肉面,呼啦呼啦吃的贼香。
可怜范大柱,依然被塞在那,挣扎了半天也起不来。
秦夏是军人,跟封瑾一样,吃饭很快。
乔月吃的也不慢,但还是没他的快。
“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请客,管你吃饱!”乔月夹了片黄瓜,笑眯眯的看他。
“不吃了,吃撑了待会不好打架。”秦夏揉了揉肚子,可能刚才吃的太快,还真的有点不舒服。
两人坐的店门外,视野很好,就是有点热。
忽然,揉肚子的秦夏叫了她,“你快看,那个人长的像不像姓孟的,叫孟……孟振华,对,就是孟振华,严格上来说,他还是你继父呢!”
乔月漫不经心的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太阳有些大,照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个人拉拉扯扯,似乎在争吵些什么。
一男一女。
因为那女的刚刚背对着秦夏,所以他并没有看清。
直到他们争执拉扯的时候,女人的脸转过来,乔月跟秦夏才看清,那是柳茵。
这才过了多义,柳茵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保养的也没有那么好。
头发凌乱,眼神飘乎,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范大柱这路人,绝对是属泥鳅的,满身的粘液,滑不溜秋。
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狡猾的要命。
“还是不想说吗?”乔月的耐心不多,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是少的可怜。
“我……我说,我说!”
眼见乔月又举起了酒瓶子,范大柱吓的抱住脑袋。
被砸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被酒瓶子砸,更是要命。
到医院挑碎渣,都能把人折磨的半死。
乔月掂量着手中的酒瓶,“要说就快点说,如果你骗我,像这样的酒瓶子,我让人砸你一百个,用瓶渣把你埋起来!”
秦夏颤抖了下,他能想像得到那样的画面,简直不要太残忍。
“不敢,我,我怎么敢骗你,你可别砸我了!”范大柱缩着脑袋站起来,怕怕的不敢瞅她,“我……我把她们卖给了红楼夜总会的老板,他们老板很厉害,强买强卖,我哪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我手里一个人都没了,成了光杆司令,还得防着他们找我的麻烦,我这都要过不下去,正打算要回老家呢!”
“就你还敢回老家?”乔月觉得太好笑,“你觉得你还能回得去吗?”
“你该不会还要赶尽杀绝吧?算我求你了,给我一条生路,好歹咱俩也是同乡呢!”范大柱哭丧着脸,一副好不凄惨的模样。
乔月思索了下,“生路是要自己争取的,现在你跟我一起走,找到了她俩,这事才算完,然后你滚回老家,该坐牢坐牢,什么时候把自个儿的罪孽赎清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啊?我还想让我坐牢?”范大柱彻底惊了,本以为她问到了想要的消息,就会离开,今天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这死丫头竟敢逼着他,让他回去自首,这不是白痴行为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死也不会回去坐牢,你要么把我办了,要么就当没看见我,反正你又不是警察,你管不着我!”
乔月冷哼了声,“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抱歉,这是最后通牒,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在这儿跟你瞎掰扯,走吧,先跟我找人去,狗窝一样的地方,真是让人恶心!”
秦夏走上前,拖着范大柱,一直将他拖到外面。
手劲太大,弄的范大柱叫的像杀人似的。
“你们干啥要拖他,把他放开,有话可以好好说嘛!”先前的中年妇女,像老母鸡护小崽子似的,扑过去,将范大柱护起来。
纵然秦夏功夫不错,应变能力强,还是血狼的队员,但是对付泼妇,他却是不怎么在行,因为泼妇不讲理,也可以不要脸啊!
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被她钻了缝隙。
秦夏一个头两个大,“这事跟你没关系,一边去,别逼我动手!”
妇人还就等着他这句话,“你想对我动手是吧?那你来呀,我等着呢!”
妇人放开范大柱,把胸一挺,那对奶牛似的胸,十分壮观。
都说了,不能跟泼妇对上,因为你绝对搞不赢,她可以不要脸的撒泼打滚,你却不行。
秦夏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
可是他能怎么办?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因为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