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陈暮声握紧了双拳用力砸在办公桌上。他猛地站起来,脸上带着下定某种决心的坚决。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显示了陈暮声的内心。
“暮声?怎么,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这位向来内敛沉稳的秘书也只有遇到跟白深深有关的事情时才会露出失控的一面,而他现在的样子就很像,所以谢安河直接就想到了白深深。
“谢总,您吩咐我的事情还是换个人做吧。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好再插手这些事。您知道我对小念的感情,也知道我的为人……事到如今还让我继续做的话,太为难了。我不想背弃自己的信念,所以……”
“你确定吗?”
谢安河眯起眼看着陈暮声,语气严肃了几分。
“确定。”
如果他不知情就可以不必背负着背弃信念亦或者是明知小念会难却还要袖手旁观的自责跟愧疚,为此,他宁愿从这儿退出。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不逼你。”
谢安河比陈暮声想的还要干脆。
“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当然,如果真的要这么客气的说,该说谢谢的是我。”尽管谢安河从出生起背负着的就是沉重的命运,而一路走来,他也是用尽手段费尽心机,该利用的绝对利用的干干净净。可对陈暮声,对曾经他也戒备的秘书,在这一刻谢安河却是第一次彻头彻尾的信任
。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对我身边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员工,我表示很感激。暮声,你很好。”
比我所想的还要好。
而这份好,大抵是谢安河人生中最真实的一抹温暖。
尽管对陈暮声来说,这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背弃自己的信念,也不愿意觉得愧对白深深才做出的选择。
他足够坦荡。
“这段时间我会暂时在家里休息,抱歉,要辛苦谢总了。”
“我就当你提前休年假了,过年的时候可要补回来。”
谢安河难得开起了玩笑。
陈暮声也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等他离开,谢安河重新找人接手了陈暮声的工作。
医院。
“鸣叔。”
陆邵云推开门,看到守在病房里的陆鸣,点点头跟他打招呼。
“二少爷。”
陆鸣连忙站起来,态度恭敬的说。
“爷爷今天怎么样了?精神还好吗?”
陆邵云一边问一边走过去,现在才刚刚晚上七点而已,可陆钊铭却睡的特别沉。
他说话也没有惊醒他。
“老爷精神还不是特别好,今天只醒了一会儿。下午一直在昏睡,就连晚饭都没有吃。不过二少爷放心,等老爷醒了我会伺候他吃东西的。”
“医生那边怎么说?”
就算是刚刚做完手术,可明明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怎么到了晚上看起来就这么委靡的样子?
“医生说老爷现在嗜睡是正常反应,等过几天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是吗?”
陆邵云蹙眉说。
看着陆钊铭,他总觉得有些违和,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陆鸣微垂着头,看似恭敬,实则一直在戒备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警惕,紧绷着神经以便应付陆邵云的各种问题。
“今晚我留在医院守着,鸣叔您回去休息吧。”
对陆鸣这个跟在陆钊铭身边多年的管家,陆邵云还是相当尊敬的。
想到对方同样年纪不小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守在医院,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建议。
陆鸣不敢拒绝,担心惹了陆邵云怀疑。
他抬头,目光隐晦的看了眼还剩下一点点的输液瓶,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再等会儿吧,我现在回去也不安心。”
不能让陆邵云碰到输液瓶,现在还不是时候。
“您吃过晚饭了吗?”
陆邵云来的匆忙,晚饭还没吃。既然陆鸣要晚会儿再走,他打算先去吃个饭。看陆钊铭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真醒不过来。
“二少爷没吃东西吗?您赶紧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那好,等我回来您就回去休息。”